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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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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晏初微微一愣,没想到传说中的霍枫桥居然清减如斯:「……是。」


    霍枫桥道:「何事?」


    杨晏初道:「任大侠现在身中药人之毒,挟持了严家人去见严家家主,估计此刻已经被困在严家了,我们是来向霍大侠求救的,万望霍大侠能施以援手。」


    霍枫桥嗤笑道:「别叫我霍大侠。」他顿了顿,道,「中了毒还去挟持别人,这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为什么?」


    杨晏初心中一痛,默然道:「为了护我。」


    为了掩藏杨晏初作为当年临川药人谷出逃的药人的行踪。


    霍枫桥应了一声,道:「事情居然都赶到一块儿了……你是李霑?」


    李霑道:「小辈是李霑。」


    霍枫桥这才抬起头,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了二人一眼,道:「他挟持了谁?」


    杨晏初道:「铜陵赵宣。」


    「赵宣,」霍枫桥把这名字轻轻念了一遍,嗤道,「他的手伸得倒是长,徐州不算,居然还打兰陵的主意。」


    杨晏初道:「霍大侠……」


    霍枫桥打断他:「不要叫我霍大侠。」


    「霍前辈,」杨晏初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深深一礼一揖到地,「万望您能出手相助!」


    「救当然是要救,」霍枫桥看了一眼杨晏初弓下去的瘦窄的嵴背,转过头去,拾起蒲扇扇了扇炉中火焰,轻声道,「只是还要等两个时辰。」


    杨晏初惊道:「两个时辰!」


    李霑冷汗也出来了:「霍、霍前辈,两个时辰,天都亮了!」


    霍枫桥道:「天亮了又如何。论身外物,李氏夫妇托给他的那两样东西一日在任歌行那里,赵宣还有严家人就一日不会弄死他,论他自己,他若是变成药人,就是药人里最锋利的一把刀,他们怎么捨得让他死。」


    霍枫桥说得那样举重若轻,可是杨晏初眼圈都烧得极红:「霍前辈,纵然性命无虞,可那是严家的地界,任大哥在那里在受什么折磨!……想也能想得到,您还是尽快啊!」


    「我也想尽快,」霍枫桥语气没什么波澜,只是话音里似有慨嘆,他道,「只是你要给我准备后事的时间啊。」


    杨晏初和李霑都愣住了。


    霍枫桥微笑起来,指了指身后的丹炉:「此药需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方可以炼成,到如今,正正只差两个时辰,此药若成,可解兰陵药人之毒,心里别只想着你的任大哥,严家地牢里还关着那么多无辜被咬伤的人呢,你要救,只救一个?」


    杨晏初哑口无言,默然捏紧了指节。


    他开口道:「我可以救他们。全都救。您能不能现在就……」


    李霑道:「杨大哥!」


    霍枫桥抬眼看了看杨晏初,道:「我不能。任歌行回来的时候,我不能交给他一具流干了血的尸体,我没法交代,你懂吗?」


    杨晏初惊道:「霍前辈!」


    霍枫桥笑道:「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想说破,总之任歌行信得过我,你们也应该相信我可以保守秘密。」


    杨晏初颓然地垂下双手。


    一时间俱是无言。霍枫桥静静地打量了杨晏初一眼,道:「你是他什么人?」


    杨晏初一时语塞:「我……」


    他道:「我只是任大侠的仰慕者。」


    霍枫桥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李霑。


    他道:「你就是浮梁李氏的小公子?」


    李霑一礼:「晚辈李霑。」


    霍枫桥站了起来,道:「孩子来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来——」


    霍枫桥把李霑拉到他身前坐下,李霑慌忙道:「霍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霍枫桥道:「霍家本也不以武术修为见长,我也没有多深厚的内力,今次一遭,便把毕生内力传与你,也没多少,但是至少能让你少几年修炼的苦功。」


    李霑彻底慌了,一边努力想站起来一边道:「霍前辈,这怎么可以,霍前辈!」


    霍枫桥一把将他按了回去,闭目凝神,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后心上。


    李霑感觉到一阵充沛的内力汹涌地灌进了他的经脉,他此生没有经歷过这样短时间内大量内力的涌入,一时间觉得十分不适,他咬牙忍了,可是随着霍枫桥内力的不断涌入,那种四肢百骸的疼痛愈发明显,由虫蚁啃噬的疼痛渐渐变得像刀砍斧噼一般,他再也无法忍耐地发出了一声惨叫,霎时间喷出一口血来。


    杨晏初惊道:「小霑!」


    霍枫桥皱了皱眉,探向李霑的脉搏,眉头皱得更紧:「不对。」


    霍枫桥说:「这孩子的经脉是被人从小封住的,谁给你封的经脉?」


    李霑懵了,他停顿了很久,喃喃道:「没有啊……没有啊,没有人给我封过经脉,我,我爹娘是说我从小体弱不适合习武,就没太管我,我也不爱练武就……不会的啊,不可能的。」


    李霑呆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这不可能」。


    霍枫桥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颔首道:「是我探错了。」他有些惘然地收回了手,踱步走到了窗边,没有再言语。


    丹炉里的火焰沉默地燃烧着,灯台上的蜡烛一点一点矮下去,隔半晌,哔哔啵啵地爆一个灯花,灯台脚边全是它淌的泪。房间里除了这声音和李霑不时絮絮地重复一声「这不可能」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杨晏初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时间这样难熬,一点一点,像沾着任歌行的血,抻开他自己的皮肉,用一把钝刀一寸一寸地去割短长夜的更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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