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华丽的喜服，金冠玉带，长身玉立。唇边堪堪挂着一丝笑意，看着既风神俊朗又神采奕奕。墨黑的眼眸之中满是似沾染上了房间的喜色，隐约露出几分愉悦的神色。


    殷晴衿不禁多看了两眼。


    看的人则是纷纷叹息，殷大小姐算是运气好了，能嫁得这样一位俊美不凡的男子。


    周荆芥对着殷晴衿得意一笑，晃眼得很。旁边人拿了合卺酒，周荆芥和殷晴衿各自拿了酒杯手交叉，周荆芥看到殷晴衿眼中出现他的导演。嘴角微勾喝了酒。


    喝完酒周荆芥并没有出去，而是看着周围的想要闹洞房的人。


    那些人识趣退出去了。


    殷晴衿有些不解地看着周荆芥，他不是要去喝酒吗？怎么还呆在这里？


    头上繁杂的发饰遮住了殷晴衿真实的容颜，脸上唯有那一双清冷的眼眸惹人注目。化了浓妆的她脸色变白了许多，还平添了几分艳丽之色。身形被衣裳完全勾勒出来，细柳小腰，不堪一握。胸口处微微起伏，唇色红艳，让人很想一亲芳泽。


    周荆芥则是一直看着殷晴衿，也不说话。


    那种灼热的目光下，殷晴衿竟然也有些尴尬。她才想问他是不是魔怔了，外面的小厮喊道：“少爷，外面有客人在等着呢。”


    殷晴衿看傻子似的看着周荆芥：“你还不出去？”


    再过一会，外面那些人会说成什么样子她几乎都想得到。


    新郎忍不住了，或是新娘不顾廉耻，在新房就勾住了新郎？


    周荆芥俯下身柔声道：“饿了就吃一些东西，我去去就来。”走到门口处他还回头道，“记得洗干净脸，粉太多，不好看。”


    脸上那么多粉，其实是不好下嘴，但是这样禽兽的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殷晴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感觉周荆芥的气息还在她的身上，忍不住抖了抖上半身。


    她从未见过周荆芥这样说话，如此温柔缠绵的语气，听着很是难受。估计那些爱慕他的小姑娘就是ib被他这样骗到手的。


    周荆芥离开了，止水才进来。


    “小姐。”方才周少爷，不，应该是姑爷在里面做这么久，看来他心里还是很有小姐的。想到这些，止水看到殷晴衿便有些红脸。


    她伺候过祁莲，对于男女那些事也算是知道一些。


    殷晴衿站起来伸伸腰，见止水在发呆。奇怪，她脸红什么。


    这些闺房之事殷晴衿是没有止水知晓得多，自然是想不到那层面上去。她跟周荆芥只是一个利益双方的交易，从始至终都不打算真正和周荆芥过日子。但是止水不会这样想。


    “快过来帮我解下这些东西，戴在头上一天了很累人。”殷晴衿摸着后颈说道，她的脖子有些酸了，加上腿也不是很舒服，觉得很是疲倦。


    明明是成了亲而已，倒是像是去劳作了一趟。


    止水才忙上前为殷晴衿解下头上的一众首饰，又问：“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可是要去沐浴？”


    殷晴衿点头，去了一侧的耳房。止水放好寝衣后在门口等着。


    热气缭绕，暖意袭人。


    红烛明亮，照耀了这一方天地。


    那蒸腾而上的热气是从前面的一大池子里来的，外壁是用白玉镶嵌其上，底下还有几颗硕大的夜明珠，整个温泉水清澈见底。


    看着这诺大的天然温泉池，殷晴衿不由得感叹周荆芥真是败家。


    光那几颗夜明珠，她都弄不到。


    殷晴衿脱掉衣裳，进入了池水中。


    她腿上的伤口看着恐怖，但是因为那箭是擦过去的，所有很浅。


    水温有些烫，她便朝引进的冷水之处稍微移了移。温而不烫的水流环绕着全身上下，舒服到了极点。殷晴衿轻叹了口气，闭眼享受着。


    水汽上升，白色如雾气一般布满整个地方。


    在外面等了许久，止水还不见殷晴衿出来，便想进去看看。不料这时候周荆芥回来了，止水呆立在原地没有动作。姑爷都回来了，可是小姐还在沐浴呢。


    她要不要去喊小姐出来？


    “你家小姐呢？”周荆芥先是问道，待看到止水在耳房外等着，他心里便是明白了几分。


    她是在里面沐浴。


    他知道里面有一个天然的温泉，这地方本来是他一个人的私密之地，府中只有他能用。布置新房时他临时想到了这里，便叫人把新房该换成这里。


    虽然匆忙了些，但是依据现在的情况看，一切都是很值。


    止水忙说：“姑爷，小姐在里面洗澡，奴婢进去叫她吧。”


    “不用，”周荆芥出声拦下止水，“你出去吧。”


    止水有些犹豫，等下小姐还要她拧头发呢。她若是出去了，那——


    “姑爷，奴婢还要帮小姐绞头发。”止水想着便说出来了。


    周荆芥弯唇道：“我帮她就是。”


    止水听了这话也觉得没有其他理由继续在这里了，今夜是殷晴矜的新婚夜，她不用在里面伺候。


    “奴婢告退。”她还很周到地关好了门。


    周荆芥对这个识趣的丫鬟有些满意，他的左手摸着唇边，似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里面的人若是发现他进去看了，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周荆芥恶趣味地想着，便也根据他的想法去做了。


    他轻轻推开门，抬步进去。


    热气腾腾之中，女子洁白如玉，闭眼躺在池水中，已经睡了过去。


    周荆芥目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边咽口水一边叹气，已经够成熟了，可以采摘了。


    他步伐不停，到了殷晴矜的身边，从上往下看去，看饱了眼福。


    她这样的智商，还想跟他交易？


    周荆芥轻笑出声。


    “好看吗？”


    “还不错。”周荆芥回答完才发现殷晴矜已经睁开眼了，她看着他没有半点惊慌，头微向上仰着，露出如玉的脖子。


    他不禁退后一步，半响才道：“我不知你在里面，要是知道我就不进来了。”


    “那看够了吗？”殷晴矜面无表情道。


    “够了够了。”周荆芥以为殷晴矜会和上次一样生气，因为他这次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看。


    “那就滚出去。”


    “温泉水不宜长久浸泡。”周荆芥说了这句话，才转身出去。


    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