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想笑一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些僵硬:「也是,也是。」
若蝶看红锦的样子怪怪的,走过来摸摸她的额头:「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红锦的额头温热,她放下心来:「姑娘是不是有心事儿。」她也只是无心之语。
红锦急急摇头:「没有心事,哪里来得心事儿。」说完后吸一口气,自己想想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为什么要弄得自己这么紧张呢?想到这里她再次开口:「叫茜雪回来,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记都不记得了,找它做什么。」
「姐姐一大早的找什么好东西?」香月带着人进来,对着红锦一
礼:「大吉大利,姐姐。我可是赶第一个给姐姐贺春的人吧?姐姐要封个大红包给我才是。」
红锦笑着让香月坐下:「妹妹也大吉大利。」看到香月再想到那半方帕子,及昨天晚上的的梦境、还有茜雪去寻的绣样儿,她心里忽然生出几只猫爪来,痒得她极为难受。
香月刚坐下不久,青绸也到了。红锦和她们两个说说笑笑的一起出去给四娘等人请安,也就没有再理会绣样儿的事情。
红锦重新回到房里时,已经把绣样儿的事情忘到了一旁;不想茜雪却抖着一张纸张对她道:「姑娘,我找到了,当年姑娘这可是自己画得第一张绣样儿。」
纸上的画儿很平常、很普通,不普通的只是所画的东西;虽然那半方手帕红锦并没有仔细看,可是眼前的画却能让她有七八分的肯定:那手帕上的花样儿应该有九成相似。
唐伟诚收在身上的半方手帕,她幼时自己所画的花样儿——红锦把花样子取到手中仔细看了看,过去倒底发生过什么事情?难不成在山上唐伟诚救下她时,他们就已经很相熟了吗?
画纸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所画的花枝却还在怒放。
红锦坐在火盆旁:「我当年画得东西——」她皱了皱鼻子笑道:「真丑。」说完手指轻轻一放,那张纸便落到火盆中化成了灰烬。
「姑娘。」茜雪很可惜的叫了一声:「哪个第一次所画的东西不丑的?为什么烧掉它呢,好好的留着做个念想多好,姑娘原本的东西就不多。」
红锦伸了一个懒腰:「有什么好念想的,与其常常想着过去,不如好好的为将来打算;骓画实在是太难看了,被人看到还不要笑死?」很多事情都已经定局,多想无益倒不如干干脆脆的落个心静的好。
茜雪看看红锦也没有再说什么,在火盆里添了几块炭:「姑娘要不要睡一会儿,昨天晚上睡得很晚呢。」
红锦轻轻的点头歪在了软榻上,她还真是有些倦;不一会儿她便迷迷煳煳的睡着了,睡得并不是很沉,总能听到屋里屋外丫头们轻手轻脚的声音;睡得半醒不醒的时候,她的脑子又闪过了一个念头:那方帕子,真得是自己的吗?
轻轻松松,每天只是吃饭、睡觉、玩乐的年节,三天便过完了。
凤城的人们还沉浸在新年当中时,红锦等人已经又开始忙碌了。
随着连璧的回来,红锦等人为了育苗更是忙得日夜不分,每个人会在哪里用饭、会在哪里睡下根本就不能料到;因为事情繁多,每人各做一事,红锦和唐伟诚一东一西,已经有近个把月没有见过面了。
正是因此手帕的事情被红锦淡忘,没有再总是想起,只不过她无意识的总迴避和唐伟诚见面,有什么事情也习惯于让浩宇寻唐伟诚商议。
一片春耕忙碌中,红锦在见到管家时才知道金绮回来了。金绮不是一个人回来
###唐大夫人的马车一起进得城,到了城里才分开。
红锦没有想到自己打发人去接金绮时她就是不归,现在居然悄无声息的就住进了凤家;不管如何,金绮倒底是凤家未嫁的姑娘,她住回凤府没有人能阻拦。
因为事情繁多红锦并没有立时回去府中,只是叮嘱管家多加些小心:粮是大事儿,现在可是紧要关头,红锦不敢丢下这等大事回去看着金绮的;相信金绮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赶回来的。
凤家多了一个金绮,来往的便一下子多了起来:宁府人了,唐家老宅的人,三天两头总有人来寻金绮;红锦当然知道金绮回来不是安心待嫁的,也没有时间与精力去理会她见什么人,所能做得也就是让人看好她罢了。
红锦还特意让鸣月留在府中,防着金绮再做出什么事情来,尤其是不能让她来破坏春耕的事情;鸣月在府中暗暗注意着金绮,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金绮除了和宁家、唐大夫人的人偶尔见面外,并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过份的事情。
银绫直到红锦有时间回到凤家的小住几天的时候才赶回来:有些事情要处理红锦才回到城中。
「四妹妹倒是来得巧,」红锦看到银绫微笑:「就是昨天妹妹你来,我也是不在家中的;可去看过了你三姐姐?」
「没有。」银绫坐下:「我是特意打听到姐姐这两天会回城才过来的,倒也没有想姐姐会这么快的回来;我先过来看看大姐姐,三姐那里一会儿和大姐姐同去。」
红锦闻言一笑:「无妨的,我只是想你三姐可能有些体己话要对你说,我倒是不忙着过去的;你回来也正好,府里商议着给你三姐备嫁妆,一会儿你也看看吧。」
银绫沉默了好一会子:「这亲事,如果能退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