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圣旨是奖励红锦和唐伟诚往边关运粮的功劳,唐伟诚得了一
个七品的官职,而红锦只得了赏并没有封;同时让他们三天后启程进京面圣谢恩。
虽然红锦并没有得得到封诰,不过她却得到了皇帝御笔亲书的」巾帼「二字:她是完全的放下心来,就算是一辈子不嫁,只凭这两个字也没有人敢欺到她的门上。
此时的花明轩正在皇宫中,两只眼睛周围全是青黑色,因为他连日来根本没有正经睡一觉;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子笑容,一双眼睛闪着寒光,让一众太监宫女无人敢抬头看一眼。
」王爷,皇上醒了。「总管太监过来唤他。
花明轩的身子一晃便进了内殿,宽大的存床上病弱的皇帝显得更加的瘦小。
皇帝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看到花明轩进来笑了笑:」这天下,就全託付给你了。「
花明轩身子一僵,他和皇帝这些天来所争执的就是此事:」皇上,您还是安心养病……「他在皇宫里住了这些日子已经快要疯了,如果真让板起脸来做皇帝在皇宫里住一辈子,不如现在就杀了他的好。
皇帝轻轻一嘆:」朕的时间不多了,江山是我们花家的江山,如果你就是不要,就算是把它拱手送给蛮夷,朕、我也不管了;也管不了,你、好自为之吧。「老皇帝说完这句话后,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花明轩跪倒在地上,寒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有说;屋里并没有人,只有皇帝和他。
皇帝驾崩,然后接下来就是他即位;花明轩额头的青筋直跳:这个位子,他并不合适,为什么皇帝就是不肯相信他呢?他真不甘心就此束手,因为他还不想死,因为他还想要去找凤大姑娘,和她游遍天朝的山山水水。
皇位,并不是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那是责任,那是重担;花明轩深知以自己的性子来说,做了皇帝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他玩兴大盛,管不住自己每几年就劳民伤财一次,来个天下巡游;二就是他管住自己操劳国事,最终因为心情郁闷,不过十几年就郁郁而终;而第二种可能最高口
花明轩握拳,忽然低喝:」来人。「
总管太监马上入内:」皇上,王爷。「他的目光扫向床上的皇帝,忽然双膝盖一软就要哭倒在地上。
」起来!「花明轩的声里有着从没有的森寒:」皇帝的遗诏,取来。「
总管太监一愣,不过却知道花明轩的命令不可违抗,虽然不齿他在先帝刚刚宾天就要正位,但是他没有和自己的脑袋过不去,火速爬起来自一旁取来遗诏。
花明轩缓缓的打开,盯着遗诏上的名字想了很久之后道:」取皇帝的印绥来。
总管太监不敢说话,只得把印绥取来。
花明轩没有自地上起来,他就在地上开始写一封圣旨;总管太监忍不住轻轻扫了一眼,他的心立刻就跳了直来:不,不可能!他马上收回目光,汗水自额头出现,他首先想到就是他自己的小命 —— 怎么办?怎么办?
他眼睁睁看着花明轩在他写得圣旨上盖上了皇帝的印绥,然后花明轩就看着自己写得圣旨冷冰冰的道:「想不想活命?」
总管全身一抖:「请王爷指路。」现在唯一能让他活命的也只有花明轩了。
花明轩抬头看着他,冷森森的一笑:「这皇宫就像你的家一样,这道旨意还差什么,你知道的?」
总管深身的冷汗湿透了重衣「老奴、老奴万万不敢!」
花明轩看着他:「我让你做,你就必须敢。」
总管抖了半天咬牙道:「遵王爷之命;只求王爷到时能给老奴一条生路。」
「事情成了,你就出宫跟着我吧;如果不成,嘿嘿。」花明轩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总管不再说话,跪在地上镇定了好久,长长吸了一口气才起来:「老奴,这就去办王爷的差事。」他的心已经定下来了,倒底是见过大风浪的人。
花明轩想了想道:「传端亲王进宫。」总管只是躬了躬身子,便退了出去,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劝,只要听瑞亲王的安排就好。
大殿里又只剩下了花明轩一个,在忽明忽暗的灯烛映照下,花明轩额头与鼻尖上也全是汗水:他这样做,倒底对不对?抬头看一眼床上的皇帝,他忍不住喃喃的道:「我不适合,真得不适合;危急时候我可以为国拼命,但是盛世之时治世却不是我所长,我也没有那个性子。」
「皇上,王侄我,我所为也是为我花家江山。」花明轩对着龙床重重的叩下头去。
「唉 —— !」幽幽的嘆息传来,龙床的皇帝眼皮动了动,却好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也好像是不愿意看到眼前人,他只用尽力气说道:「花家的江山朕已经交给你,你想如何做都随你,只要你能对得起得天地;还有能保得住自己的性命。」他的唇边闪过一丝冷笑:「这张椅子坐上后,那心就会变的,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就……」
皇帝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这次是真的去了。
花明轩这次却呆呆的看了皇帝好久,他没有叫御医是因为皇帝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就是御医来了也没有任何办法的:「皇上,请恕臣之罪。」他说完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
床上的皇帝一动不动,因为他是真得归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