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怀看了红锦一眼:「大姑娘,小的可以和小四这小子对质了;」他不等红锦答应就对小四喝道:「说,你小子为什么要诬陷我?」
红锦忽然把手上的茶盏狠狠的掷向了刁怀,砸到了他的脸上.洒了他一头一身的水:「哪个让你开口的?这里你是东家、我是东家?!」
刁怀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他恶狠狠的抬起头来看向红锦,心底已经开始咒骂红锦了。
红锦盯着他:「先不说你在聚众喝酒,和这些人在议什么龌龊事儿,就说你被诬之事——小四儿就算进了府,是你能过问的?!你###东主的事情是何居心?!」
「是二少……」刁怀没有想到红锦会喝骂他,一愣之后便想把凤浩天扯出来做挡箭牌。
红锦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给我闭嘴,这里是我的铺子,同二少爷没有半分关系!你也少安些挑拨是非的心思,我们姐弟的事情是你这样的小人能过问的?」
「就算二弟给你说过什么,可是我和浩宇责过你一句,还是问过你一句?眼下这铺子是不是还是由你打理,钱粮是不是还是由你和帐房先生打理?我问你,你口口声声的委屈是哪里来的?」
红锦说到后面,话里已经不带一丝怒气,可是一句又一句的反问让刁怀答不上话来。
院子里的众人没有想到红锦会忽然发作,一个一个脸色都微微有些变化:怎么说她也是东家,万一真翻脸赶出他们去,他们的名声坏了谁还会用他们做事儿?他一家老小要怎么过活?
红锦冷冷的哼了一声儿:「现在,这里是由我做主;我已经说过会给刁掌柜一个说法,你急什么?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刁怀脸色铁青自地上站了起来:「大姑娘,我现在就辞了这份工,因为我受不得这般的冤枉——今儿大姑娘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就官府见!」
红锦没有理会他,看向地上的小四儿:「我知道你受苦了,我什么要求也没有;不管你是想报仇还是你想闭口,一切都随你——但是,请相信我这一次,不管你如何说如何做,我一定会保下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一分。」
说到这里,红锦的目光慢慢的扫过院子里的人,一个字一个字道:「哪怕是赔上我所有的铺子,我也要保下你;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声音并大,可是人人都知道红锦不是说着玩儿的;有人动容,有人沉思,有人变色,而刁怀看向红锦的目光的沉了沉:这个大姑娘好像真有点手段。
他看向地上的小四儿冷笑:「你可听清楚,还不把事实说清楚?」
小四儿的眼珠转动了,他看了看红锦又看了看刁怀,喃喃的道:「刁怀掌柜的没有、没有拿铺子里的银子。」
刁怀听到之后心下大喜,他就知道小四儿被打了这么多天,绝不敢再反口的:「大姑娘,你可听清楚了?银子也在,小四儿也说出了实情,现在就请大姑娘给在下一个说法。」
他已经不再自称小的,而是自称在下.和红锦平起平坐了。
红锦看看小四轻轻点头:「你放心,这些伤我一定会让人医好你的。」她并不怪小四儿,换成是谁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还能相信她呢?
「来人,把小四儿抬到房里去,立刻请府中最好的大夫来。」红锦先吩咐人安置小四儿。
刁怀却不干了:「且慢!大姑娘,你如此袒护一个犯错的伙计是什么意思?你是安心要诬陷我是不是?好,那我们就官府见!」
「你着什么急,刁掌柜;」红锦看向他淡淡的道:「小四儿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用了,可是他一身的伤——大家共事一场,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在眼前吧?」
刁怀做得最大的一件错事儿就是把小四儿弄得浑身是伤后,把他带到众人面前来;这些人都只是平常人,和小四儿都是相熟的:他们心中早已经生出了不忍来。
毕竟事情倒底如何,众人虽然不确定,可是刁怀的为人平常如何大家还是知道的;所以此时众人已经有些不相信刁怀的话了:也只是存疑而已。
所谓物伤其类,他们现在心底还是偏向着刁怀的,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红锦当然看出了众人的意思有了活动,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而刁怀却以为红锦怕了:因为他料定红锦是怕见官的,因为她和官家有仇啊,听二少爷的话,宁知府可是恨死了她。
刁怀得意的看向红锦:「大姑娘,宾主一场我也不难为你,此事你要还我一个清白——首先在迎仙楼设宴,请这条街上的所有的掌柜们去吃酒,当着他们的面儿你把事情说清楚,对我道个歉。」
「我为铺子里辛苦这么多年,大姑娘你却如此待我,怎么也要给我些补偿吧?相信大姑娘当着那么多掌柜的,必不会给得太少跌了大姑娘的体面。」
刁怀知道自己赢了:有小四儿的话,还有那些银子在,凤红锦只能向自己赔礼。
而院子里的其他人当然也是如此认为,虽然小四儿的话大家多少存疑,可是事实摆在这里,铺子里的银子一分都不少啊;这事儿,大姑娘怎么也要好好的赔个不是才成了。
120章自寻死路(五更求票中)
刁怀的话说完之后,院子里的大多数人都屏住了唿吸看着他,仿佛直到现在才认识他一般;被刁怀请来的,都是做掌柜十几年的人,哪个心思不灵巧?自然听得出来他的这番话是早就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