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坐着没有动,五娘看着宁氏肉疼的脸眼底闪过好笑,却只是摆着两只胳膊道:「锦儿,有话好好说嘛,好好说,不要如此了,唉,不要如此啊。」
在第三个小花瓶碎到宁氏面前时,她终于反应过来:「还不给我扭住她!」
屋里的丫头们先是被宁氏的话惊到了,她们没有想到宁氏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后来红锦的反应太过生勐了,砸得她们一时间都蒙了。
听到宁氏的话,终于有丫头向红锦扑了过去。
红锦却并没有停下手,只道:「打人了,夫人要让打杀我了!」兰初等人早就在等红锦这一句,立时就扑向了宁氏的丫头们。
兰初、若蝶、春雪、茜雪都对宁氏恨之入骨,又听到她辱自己姑娘的话,恨不得生吞也宁氏;但是宁氏是主子不能打,可是宁氏的丫头她们当然不会客气了。
兰初是第一个冲上去的,宁氏的丫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两个耳光就打到了那丫头的脸;若蝶却早已经备好了簪子,不声不响的立到了红锦一侧,只要有宁氏的丫头过来,她便伸手就是一下子:一准儿见血!
春雪却是夺来一把鸡毛掸子,对着宁氏的丫头没头没脑的打下去;茜雪是最温柔的:她只知道扯扯对方丫头的头髮、或是拧一下对方腋下的嫩肉——她知道自己打人是不行的,所以她是跟在兰初身后,在兰初打的丫头身上补上两下子,绝对是用尽了她吃奶的力气。
宁氏只不过喊了一声儿,然后就看到厅上乱作一团,她气得险些晕过去:根本就没有想想像中的红锦分辩,哭泣,跪倒等等的事情发生;她的脑子有些发蒙,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季氏看到宁氏的丫头们吃亏,立时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她的丫头们就扑向了红锦和兰初等人。
同时,外面听到动静也有宁氏的丫头婆子涌进来,自然是扑向兰初几个丫头。
五娘在委氏开品的同时也高声大喊一声:「你们还愣着,还不过去把她们拉开,让大姑娘和夫人有话好好说?」她又是跺脚又是拍手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只是她却向自己的丫头诿了一个眼色。
石氏也淡淡的道:「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你们快过去好好劝劝这些丫头——火气实在是太大了些。」
宁氏的丫头们细皮嫩肉的,原本就不是兰初四个丫头的对手:后来她们看到人多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的报仇,把兰初几个按倒打个痛快的。
可是不想四娘和五娘的丫头过来「相劝」,如此一来她们的人就是多也不管用了,当下便只有挨打的份儿,就是连挡一挡的份儿都没有了—— 四娘和五娘的丫头们阴啊,居然拉偏架!可是她们叫得比哪个都响。
红锦根本不理会身边的丫头们,她只管砸东西;拿起一件来就狠狠的砸到宁氏或是季氏面前,看着宁氏脸上的肉一颤又一颤,这才叫砸得痛快。
砸完了博古架上的东西,红锦转身那些大的花瓶等物:她是拿不起来的,她也不想拿起来。
她一面叫着:「打死人了!」一面用力把大花瓶推倒在地上。
兰初几个丫头看打得差不多了,下手便轻了很多;一面扯自己的头髮、衣服,一面也大喊:「打死了人!」
看得、听得宁氏那叫一个生气,心口巨疼传来一其鲜血忍不住就吐了出来:「住手,给我住手!」
六十九章 栽赃不是坏人的权利
红锦砸得痛快了,也砸得累了;而兰初、若蝶几个丫头也打出了威风,也打得累了:她们主僕早就在等着宁氏这一句「住手」了。
宁氏喝出口之后,红锦主僕便都住手了:就好像宁氏很有当家主母的威严。
「啧、啧,是不是要搬家?这些体力活儿应该告诉我们哥俩啊。」红锦主僕一停手,厅外便传来的花明轩的声音。
红锦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衣裙,以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走回了座位,自有若蝶给她把椅子收拾妥当了,她盈盈坐下,很端庄的坐在那里目不斜视。
季氏看到红锦这个样子,她也几乎被气得吐血:居然还装什么大家闺秀?刚刚她砸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她是一个大家闺秀?
「你、你看你,像个大家闺秀吗?」季氏终于有机会可以开口,可以跳起来了;她在盛怒之下,当然不会理会进门的花明轩和胡正豪;自然也忽视了容连城。
红锦闻言抬头看了看张牙舞爪的季氏,再低头看看自己,然后很无辜看向季氏眨了眨眼:我哪里不像大家闺秀了?
是谁,现在也不能认同季氏的话;尤其是刚进门的三个大男人.容连城咳了一声儿:「凤夫人,发生了什么事儿?」
宁氏正在用手帕擦拭自己嘴边的血迹,听到容连城的话她心口那个堵啊:这三个大男人没有看到地上那滩血迹吗?居然如此气定神头的问出了什么事儿?
「没、没有什么事儿;」宁氏没有想到容连城和花、胡二人会出现在妲的院子里:「这么晚了,三位公子还没有休息?」她这是在逐客了。
花明轩摇了摇扇子,高出他认为最有魅力的笑容来:「夫人不也没有休息,这时辰并不晚;我们三人,正好可以陪诸位夫人和大姑娘一起赏月聊天。」
宁氏听到他的话险些又吐出一血来,看了他一眼:「咳,花公子,我们府上有些事情要料理,三位公子还是先回去早些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