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脸上红红的,「分明跟四姑娘亲近,倒来说那些模稜两可的话,还好三少爷拦住了,否则姑娘如何在府里立足?」
若真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冯正儒私相授受,她怕是除了嫁进冯家便没退路了。孟玉拆紧紧的攥住手,心头不安,总觉得这事没完。
依照前世她对沈清兰的了解,没达到目的之前,她是绝对不会露出一点破绽的,今儿已经叫她看出了端倪,还有什么后招?
沈清兰对赵楚铮有企图,因着他俩走的近,势必要除掉她。今儿的事情因着老夫人的信任宠爱,对她不疼不痒。
一定还有后续,她一直准备着,没想来的这样勐烈,晚上的时候,谷雨气的脸色通红的回来,「烂了舌根子的长舌妇,看见什么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看我不跟老夫人说去。」
将东西往桌上一放,便要出门去,白露一把拉住她,「忙什么?怒气沖沖的回来,也不说个明白,你要跟谁拼命去?」
谷雨这才义愤填膺嘴里蹦豆子一般叽里咕噜的说,原是她跟往常一般去厨房领点心,回来却听见路上有婆子说孟玉拆的闲话。
今儿在老夫人房里发生的事情,传的亲眼看见一样,说是孟玉拆跟冯正儒如何依依不捨。两人先前便亲昵的很,沈家与冯家好事将近,只等孟玉拆除服。
孟玉拆平静的听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冷笑一声,「谁在说这话?」
谷雨气唿唿道:「先是三夫人院子里的婆子,后来又见几个守夜的婆子也在说,一本正经,亲眼所见的一样。」
这里面肯定有沈清兰的手笔,不过除了今天拦她,一点破绽不露。孟玉拆叫过谷雨,交代了几句话,去找琥珀。
第43章 走人罢
一个晚上的时间, 谣言已经传到两家要下聘了,说后面没人推动, 谁信?
已是农历的冬月三十, 去老夫人院子的时候,路上见到的下人, 一面行礼,一面眼神隐晦交流着。孟玉拆看的心头气闷, 暗自冷笑。
老夫人昨儿晚上睡下就有些不好, 起的晚了还有些头疼,孟玉拆进门见她额上勒着富贵不断头花样的抹额, 担忧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陈妈妈盛了一碗浓浓的药递给琥珀, 道:「多少年的老毛病, 天气一变就不舒服, 这药喝了许久了。」
老夫人就着琥珀的手,吃了药,含上一颗蜜饯, 脸上颜色好了些,舒口气靠上大红金线蟒靠枕。
「先前在豫章的时候,有个老大夫治偏头疼灵验的很,方圆人家都叫他活神仙, 若是能请来瞧上一眼, 根治了也是极好的。」
陈妈妈立在脚踏下,道:「请了多少好大夫,便是宫里的御医也来看的没回数了, 都说不成。」
孟玉拆笑道:「那不一定,看病也分人呢,那位大夫也不是人人都治的好,偏偏声名远扬,前去求医的没有空手而归的。」
「想必是那些人心诚感天,加上大夫确实不错,这些缘故合起来,便用好了。」老夫人笑着附和了一句。
「那位大夫也爱游歷,咱们打发人去瞧瞧,不定什么时候来了顺天府,请他走动一趟,也是造化。」孟玉拆道。
于是陈妈妈便真去跟孟妈妈打听,不在话下。这里孟玉拆一直等到老夫人喝完药要睡了,方随琥珀转到后廊上。
「姑娘昨儿晚上叫谷雨妹妹传我的话,我都知晓了,细细的一想还真是沖你来的呢。」琥珀冷笑一声道。
「那么一会儿工夫,府里下人不少都知晓了,还说的正儿八经的,我也是没脸见人了。」孟玉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琥珀觑她沉寂的脸,拍拍她的手,「原我还不知晓,那冯公子分明跟四姑娘更亲近,怎么突然攀扯姑娘了?」
沈清兰跟她之间的事情不便说,里头牵扯的人和事多着呢,孟玉拆便道:「就是呢,前儿那封信我是躲了,原以为他也就丢开了,不想还来这么一出。」
「我知晓,三舅母不大喜欢我,也不想给冯少爷出这样的主意。」
细细的一想,昨儿冯正儒本没想起跟姑娘们道别的话,是三夫人提起来的。先前也是她安排将冯正儒接进府,昨日的事情不是主谋也是从犯。
琥珀想了想,问,「姑娘打算怎么办呢,一天的功夫你就听到了,传出去了可截不住了。」
孟玉拆便道:「原想老夫人给我做主,诟谇谣诼勐与虎,只是现下老夫人身子不适,不好打搅她。」
琥珀拍拍她的手,安慰道:「老夫人自来的老毛病了,姑娘这事要紧。一旦闹大了,恐更堵心的还有。」
犹豫了一下,琥珀斟酌道:「姑娘想一想,谣言来的突然,三夫人又不管家理事,这里头恐怕不简单呢。」
琥珀在这大宅门里待的久,一眼便看出不止三夫人在针对她,还好意提醒,孟玉拆心头微暖。她当然知道有沈清兰借着大夫人的管家权插手,却不好解释的清楚。
毕竟沈清兰针对她的理由很清奇,而且国公府往后是大房的,琥珀再是老夫人院子里受宠的大丫头,老夫人去后也得落在大夫人手里。
知晓的越少,插手的越少,不至于将她牵扯的更深。感念她的关心,孟玉拆微微笑道:「这个我心里有数,你就不操心了。」
于是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如何将这个事情报给老夫人,细节处应该怎么说。午间的时候,果然就听闻老夫人将大夫人和三夫人叫去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