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头一顿骂，让林姗一头雾水，她连忙放开手机，直起身：“假的吧，怎么可能会把我换了。不是后天就进组吗?你在开玩笑吧，今天不是愚人节。”


    “我会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吗?”夏峰气轰轰地坐在林姗对面。


    “好不容易才给你争取到这个机会，只要你进组了，不用一个月，估计就能慢慢将过去的黑歷史洗白，现在……上面已经拍板了，据说是董事长直接吩咐了，你具体得罪了谁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回去好好想一想。明天我再去你家接你，有个访谈。”


    林姗颓然地后倒，她咬着嘴唇神色变得异常难看。


    楚宥这一觉睡得异常久，等他醒来时，天色都开始暗了下来。


    看了眼手机，将近五点。


    楚宥到洗手台边鞠了捧冷水洗脸，感觉精神恢復过来，他才离开休息室到外间。


    出去的时候只看到空荡荡的办公室，没有殷羽铎的身影。


    楚宥揣着疑惑在一边坐着等。期间给房屋中介公司那边打电话问了下，说是有买主去看过房，觉得还挺满意，故意这两天就能准备好资料，然后做房产交接。楚宥表示了一下感谢就挂了电话。


    之后没过十几秒，肖辰推门进来，见到楚宥眼睛忽然就亮了。


    “你醒了啊!”肖辰笑着，不似开始面对殷羽铎时拘束的神情，“老闆出去谈生意了，让我送你过去。”


    “现在吗?”楚宥问。


    “对!”


    “在哪里?”跟在肖辰身边走出办公司，楚宥继续问。


    肖辰按了电梯向下的箭头，电梯门打开，肖辰手拦在门框处，让楚宥先进。


    “兰馨会所，离ac不远。”肖辰回道。


    到了大楼外面，肖辰将等在路边的车门打开，等楚宥做好后，才转到驾驶座。


    汽车掉了个头，往西北边开去。


    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林姗从一辆越野车后面走出来，她看着西北方向，漂亮的脸庞绷得死紧，她心里在做着某些猜测，不过还需要再次确认。


    对于这种娱乐性质特别浓烈的场所，楚宥并不常来。以前也多是陪同朋友同事，当个不具分量的陪客，至于现在，他肚子里有个孩子，说是孕夫也不过分，就更不喜欢这类地方。


    然而这些都是殷羽铎的安排，他不好明着拒绝。


    一路进了会所，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上三楼，肖辰带楚宥进了一个空的房间，让楚宥先在这里坐会，他去老闆那里。


    楚宥等了好半天，也没见一个人，服务生也没有，口渴得很，于是准备自己去外面找水喝。


    但似乎整个楼层都没看到一个人，楚宥左转右转，一不小心就似乎迷了路。


    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回走，走到一个房间外时，听到一阵熟悉的哽咽声。


    门不知道是被人拉开了一些，楚宥歪头看里面，橙黄的灯光下，原本雄伟的身体此刻已经佝偻到几乎像八旬老翁。


    楚宥抬起的手在门把上顿了会，才慢慢推开。


    周深头埋在手臂抽泣，他觉得心快要裂开了，痛得他几乎不能唿吸。


    现在的他，不仅爱情没有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工作也会丢掉。


    周深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个人躲在这里默默流泪。


    就在他以为绝望的时候，肩膀上一只手搭上来。


    周深一脸泪水抬起头。


    “楚宥?”


    “出什么事了?”楚宥把桌上开了的酒瓶从周深面前拿开，坐下来问道。


    “我女朋友和我分手了。”周深喑哑地说。


    “她并不适合你。”对于他人感情楚宥也不好评断，只是简单说了一下。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我是真的爱她啊，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可她还是执意要离开。”


    “不选择你，是她的损失。好了，别再难过了。”楚宥拍着周深肩膀，做着安慰。


    周深悲哀地晃头，他难过不只这个原因，另外一个，就算是楚宥，他也不敢启齿。


    “……你怎么也在这里?一个人来的?”周深转移话题。


    “和朋友。他在忙，我出来走走。”


    “我认识的?”


    “你不认识。”


    “哦!”


    周深又变得沉默起来，楚宥也没更多的话可跟他聊的，以前多聊些工作方面的事，现在各自有自己的事，而且自从周深耍了朋友后，即便中间他给周深发过简讯或者打过电话，说出去聚一聚，周深都是当时答应得很好，转眼就给忘了。


    以及帮他女朋友还债这件事，的确是他主动揽过来的，他也没有去追问要让周深还，可作为当事者，是否应该事后来问一下，起码关心一下，也要做做吧。


    可周深都没有，楚宥很失望，对周深，也对自己。


    “早点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就先去我朋友那里了。”楚宥起身不带一丝留恋的走了。


    而看着他背影的周深，原本哀怨的眼里忽然就升起一种意义未明的神色。


    他想他应该没有看错，楚宥身上衣服不再是以前几百块的街边货，而是大型商场里面，摆在专柜里面的那些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肉疼的订制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