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星宇看着熟睡的儿子，帮马冬梅擦头发，“媳妇儿，那个金明月是大哥什么人？”


    马冬梅往脸上擦着扶桑今年刚出的雪肌精爽肤水，，是金明月从香江带过来。


    “唔，你想说啥？金姨是姥姥的干闺女，明月一家都是大哥的家人，跟咱家一样。”


    尚星宇摇摇头，“不一样，大哥看妙妙的眼神不一样，跟看夏夏那种老父亲的眼神很像，我咋觉得他还有点愧疚呢。”


    马冬梅能猜出怎么回事，金明月当初要死要活就想嫁给她哥，后来跑鹏城还生个闺女，她要看不出来这俩人的猫腻，眼珠子抠出来得了。


    她哥那么霸道，才不会疼外人的孩子呢，


    金明月要跟别人生了孩子，这院子她们娘仨都进不来。


    但是她不跟跟尚星宇说，传出去有风险，“我哥稀罕闺女，你看他把我当闺女养呢，带我进城送我读大学，对妙妙好点咋地了。”


    “不是，就是那种舐犊情深的眼神，你平常看咱儿子那个眼神，跟看夏夏肯定不一样，自己的宝贝疙瘩，还有……”


    “头发干了就睡觉吧，我看你就是闲的？想生闺女啊？那你也下海吧，咱俩一块当老板，罚点钱就能生。这两年我是不想生，我现在早上一醒脑子里就全是事儿，今儿史秀没去公司，我自己忙够呛，我还得再找一个助理。”


    尚星宇话被马冬梅岔开话题，想到生闺女的事儿，他也羡慕别人家有闺女，软乎乎地又好看又乖，夏夏喊马林爸爸，尚星宇听得心都融化了。


    “过几年生也行，我真稀罕闺女。”


    “太晚了，我好累，睡觉。”


    “先别睡，我想你了媳妇儿。”


    “讨厌，你手老实点。”


    ……


    第二天周日，大新和小新坐上奔驰，四处摸着，妙妙反而问夏夏车里的东西是什么。


    坐了很多次，她发现自己不懂车里究竟是什么，跟着哥哥姐姐觉得一切都那么有趣。


    马林开车带着罗敷、盖茉莉、何富英和四个小家伙，开车到十三陵溜达一圈开回来。


    马林摸着真皮的方向盘，“冬梅可以买一辆。”


    “她会开车吗？”


    “学呗，罗敷你也学，再过几年给你也弄一辆开。”


    罗敷一下就来了兴趣，“有自己的车是好，刮风下雨都不怕，冬天也不用受冻。”


    何富英关心价格，“这车多少钱啊？”


    “100多万？”


    “100多万！妈呀，疯了，这么多钱就买辆车。”


    “妈，我又没说买奔驰，咱们买个桑塔纳就行。金明月在鹏城做买卖，有个豪车人家高看你一眼，很多项目都好谈，所谓屁股下面一栋楼，人家一看你就有钱”


    罗敷好奇问道：“那倒也是，你什么时候会开车的？”


    马林随意敷衍，“调查部的行动人员谁不会开车啊？那是必备的技能。”


    马冬梅也坐了一次奔驰，摸着仪表台，“这外国车座位真舒服，哥，你真要给我买一辆啊。”


    “是给公司买一辆，你作为老板骑自行车不像话，坐车过去谈项目容易。”


    马冬梅在马林身边像个小孩子，一点也不掩饰情绪，撅着嘴嘟囔：“我还以为给我买的呢？”


    曲起手指敲了下冬梅脑袋，“除了你这个老板谁坐这车啊？笨蛋。”


    “也是诶～嘿嘿。”马冬梅眼睛一亮，拉着马林胳膊，“哥，啥前儿买车啊。”


    “明年就让人去沪市订车，估计过了年就能排到你。”


    “要那么久啊？”


    “半年内能拿到车都要走关系，你以为商店里自行车呢，开票就骑走。”


    马冬梅叹口气，“果然越贵的东西越难弄。”


    “你这句说到点子上，等你以后买卖做大了就会体验到这句话的奥妙，将来富裕起来的老百姓迷信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便宜没好货，慢工出细活，明明是生产力不够，或者压着不卖，非要用时间拖延，吊足你得胃口。”


    马冬梅手指放鼻子下面蹭，“哥，你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当初我知道要到京城唱戏，天天盼啊盼，想着有个老神仙一下把我弄到京城。天天看日历，想着我哥咋还没动静，那时候你让我过来给戏曲大师端洗脚水我都干。”


    “想啥美事呢，能称为大师的拢共也没多少，好多些人抢着端洗脚水，越稀少越珍贵。加大获取的难度，把你的期盼值拉长，你就会愿意为此付出更多，做生意也是如此。”


    “哥，明天你让人去问问，我让小尚也找找关系，希望车快点来。”


    “嗯，他作为你男人应该支持你的事业和梦想。”


    马冬梅凑过来小声蛐蛐，“哥，昨天他怀疑明月和你的关系了。”


    “我跟明月有关系怎么了？有证据吗？”


    “啊，你不怕啊？”


    “我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猜测只能是猜测，难道有人把我绑起来逼问我妙妙是谁孩子？没这个道理吧。”


    “那，那，那你不怕别人问啊？”


    “谁敢跑我面前问？就像当年在礼河湾，出了那么多事你有证据吗？姥姥省城都有关系，小舅在县委会，两个舅舅也是礼河湾的干部，我马林看看热闹都不行？”


    马林点上烟，“随着我一步步强大，动我就怕我的反噬，你看任我行公然打死少林寺弟子，为什么没弄死他？”


    “哥，你说的都是谁啊？谁那么嚣张，把和尚打死都不怕问罪。”


    “明朝黑道老大，他是赤裸裸杀人，我看个热闹怎么了？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豆腐，碰了我的人掉牙断胳膊，你会为了那些有特务间谍嫌疑的人抓我吗？”


    马冬梅伸出大拇指，“哥，尤其你从朝北回来，礼河县你都是这个，我在干校都听人提起过你。”


    “我抓那么多特务、间谍，还抓杀人犯和强尖犯，谁敢说我不干净？谁敢说我不爱国？我要不是红心，那我抓特务干啥？”


    “你把我绕迷糊了，不对，不对，有的人前面抓特务，后面变坏了。”


    “对啊，他们后面变了，我没变啊，你说我变了你拿出证据来啊？”


    “哥，你这是诡辩。”


    “这都不重要，我立的功劳足够多足够大，我还用外资投资祖国，谁敢说我不红？那些年的运动，多少害了人的被枪毙了吗？没有吧。”


    马林点了两下马冬梅的脑门，“你都不懂这个时代的特质，也不懂上层的心思，他们要的是稳定，当事人家属不追查，你没证据凭什么怀疑我？”


    “当事人？当事人？”


    马冬梅好像没听说谁找后账，卫家、肖家那边都被她哥收拾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