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晗回头，略有些诧异的挑眉，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
背光站着的小姑娘素面朝天，光滑细嫩的脸蛋，还有些不曾褪去的稚气，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不可以。”
季慕晗不假思索。
“啊，为什么?”莫小晴有些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如小兔般紧张地抖了抖，水汪汪的眼睛扑扇着如蝶翅的睫毛，一眨一合便有泪珠滚落。
“烦。”季慕晗神情较之之前更为清冷了，紧蹙着眉头，不假思索的回绝。
莫小晴原本有些黯淡的脸色眨眼间又恢復了正常，举着三个手指头，连忙保证道，“我只是想要把那钱转给你而已，我保证不会经常烦你的。”
不会“经常”，但可以“偶尔”的嘛!
而季慕晗听到这里，脸色冷了一瞬便恢復正常，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懒得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迳自转身走了。
莫小晴连忙跟上去。
“我真的不会经常烦你的，这样还是不可以吗?”
“还是烦。”
季慕晗想都懒得想，就再次拒绝了。
“那大不了我加了你的微信号，把钱转给你之后，就把你的微信给删了。”
“你说呢?”
季慕晗似笑非笑的挑眉，嘴角颇有些轻蔑的意味。
“呵呵。”
莫小晴饶是脸皮再厚，也经不住他这样犀利直接的逼视。
一脸窘迫的摸了摸鼻樑，尴尬的朝他咧了咧嘴，扯出一个别扭的笑。
会删了，那才有鬼了?
这种拙劣的藉口，漏洞百出，说出来便是她自己都不信。
他最后深深的凝了她一眼，略含深意的勾唇，眸子格外无情又凉薄，不咸不淡的道：
“我对未成年不感兴趣。”
莫小晴愣了神，傻傻地目送季慕晗的身影渐行渐远，大脑才机械的反应过来。
吶吶的望着自己的鞋尖，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小声嘟囔道：
“我才不是未成年。”
第十四章 长得自然是极好的
莫小晴坐在宿舍里的窗前天台上，双腿抱膝，静静地望着窗外浅黄色的路灯，带着朦胧的美意，笼了笼被吹乱的发，她今晚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裙，裸露的肩畔肌肤雪白而晶莹，她的脖颈上坠着一枚吊坠，垂在锁骨之间。
“我对未成年不感兴趣。”
想到他的那句话，莫小晴又不由得拉下脸，垂头丧气。
“唉。”
“怎么了?”季瑶刚放下包，就听她一时皱眉一时嘆气，配上她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显得格外生动有趣，不由得觉得好笑。
“没有啊。”
莫小晴含煳不清的应了两声。
“瑶瑶我问你个事?”
想了想，她终究是没忍住，又问。
“好啊，你问。”季瑶不想其他。
“要是有人对另外一个人说，对未成年不感兴趣。”
莫小晴摸着脖颈，慢吞吞的继续问，“那是不是说明那个人已经没有半点希望了?”
季瑶噗嗤一乐，轻弹了弹她的额头：
“这谁啊?这么幸运被我们的小四看上了?”
莫小晴尴尬的笑了笑，皱了皱鼻子，下意识的否认。
“没有。”
“真的没有吗?”
她的语气略带调侃，可眸中却潜藏着深意。心思敏感的莫小晴品的出，季瑶已经开始怀疑了，索性沉默，不再说话。
她倒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了喜欢的人，是一件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
她还不太能确定那是不是真的是喜欢?
毕竟她也才见了那人不过三面……
“在我面前就不要口是心非，是就是，喜欢便是喜欢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季瑶看她垂着眼，耳垂却通红，不免打趣一番。
“那人长得如何?性子如何?”对于外貌协会癌症晚期的季瑶来说，要是她将来的另一半长得达不到她的标准，她想就是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也不会和那人在一起。
长得…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这性子……
就像是那青藏高原的雪山，便是他朝你笑，但那眼底总是一眼望不尽的黑洞，就似那冰冷已经刻进他骨子中，融进了他的血肉。
莫小晴目光闪烁，轻咳了两声，但是小巧玲珑的耳垂通红早已就她的心思出卖了。
季瑶把手放在她头顶，揉了揉那柔细的头髮，忍不住感概道。
“怎么?我们的小四终于长大了。”
莫小晴咬着唇，双眸低低垂了下去，鸦青色的浓睫在她的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
“我喜欢有什么用啊，他又不喜欢我?”她的表情有些纠结，半晌才犹豫道。
季瑶看着她那期待又强自忍耐的模样，忍不住的浅笑道：
“傻丫头，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季瑶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番莫小晴，目光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道。
“更何况就算他现在不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想办法让他喜欢上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