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小心翼翼地环抱着他，声音带着点哭腔，软糯得很，“江野，你真的很过分，你居然对我说分手。”


    江野漆黑的眼里只容得下她，他说，“是我不好。”


    “我总不能拖着你，让你一辈子都跟着我这个又疯又残疾的杀人犯吧？”


    沈听听到他自嘲般的话，心却酸的不得了。


    她仰着头，捧着他的脸，格外认真的说，“江野，你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疯子、残疾。”


    “我的江野，是个帮助同学，尊敬师长，成绩优良，照顾弟弟的好学生。”


    江野想笑，这里面的任何一条都不是他。


    可是女孩子格外认真的说，眼里含着温柔，她继续说，“我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会杀人的，对吗？”


    不对，听听，除你的事情外，其他的他都可以忍住。


    可是他还是说，“对。”


    他这条疯狼，最在乎的只是少女眼中的光。


    所有人都可能会认为他杀了江哲，可是沈听相信，他没有，他不是杀人犯。


    他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爱他，她或许过几年连他是谁都忘了，可是她却告诉自己，她眼里的江野才最足以与她相配。


    沈听带江野回家，夜风中清风拂面，江野被围着脸。沈听紧紧地拉着他的手，生怕他不见了，眼里水汪汪的模样，可怜极了。


    江野哑声道：“我现在很不安全，随时警察就会来抓我，到时候你的处境也不好。”


    小姑娘脸有些发热，头脑发热，听着他的话，泪珠子吧嗒就掉下来了，“你就是想像上次一样，直接丢掉我！”


    少女把眼泪都擦在了他身上。他心里酸酸软软，身上的伤口还很痛，他却没有吭声。


    顺着她，进了她的家门。


    江野忽然想起高二时，他一心想进这个门，迎来的却是硬邦邦的防盗门。


    如今，他什么都没有，却被沈听带进了房子里。


    沈听伤心极了，江野拍拍她的后背哄孩子一样：“别哭了，我没想过要丢下你。”


    少女抽噎几声，哽咽在他耳边道：“真的？”


    然后又放开手，打了个哭嗝儿轻轻道：“你说的话，我都记着的。”


    小姑娘看着他腹部的鲜血，去拿了药箱。


    给他上药时，略显得地天真地问：“你这一身，是怎么躲过警察的？”


    江野以为她会问痛不痛，没想到她居然问起这个。


    他忍着痛说：“我抢了江哲的西装外套，警察发现江哲死亡时，我已经到这里了。”


    沈听带着浅浅鼻音又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右手的事？而且，这里竟然有两块伤口了。”


    江野听着她微软撒娇的语气，让她坐好，他自己上药。


    她坐好，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哭惨了的模样。眼尾微微耷拉着，平白觉得可怜。


    可能沈听这辈子最多的眼泪，就在今天了。江野一颗心都被她眼泪泡胀了，软得不像话。


    他沉默了下，“听听，不是所有男人受了委屈都会说，而我也不喜欢撒娇。”


    屁！


    明明就是喜欢看她撒娇！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她下巴上残留的泪珠儿轻轻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