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


    越是站在风口浪尖就越危险，夜修从踏足帝都星的那一刻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个目的，转移其他人投在景昀身上的注意力，抢他的风头，把所有火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两人一起握在沙发里说着近期发生的事。


    说到太叔凌的时候，景昀眼神里浮上几分兴致，「他这么想看我笑话，那我是不是也去军校挂个闲职？万一他嘲讽找不到人，我不是还得替他着急？」


    夜修想了一下，觉得可行，「好。」


    聊到一半，景昀又开始昏昏欲睡，他揉了揉眼，「最近真的颓废，刚睡醒又犯困，还是打仗适合我。」


    想到他精神域里的那团光晕，夜修心口发紧，这几天每次梳理精神力的时候他专门花一段时间关注这团光晕，可无论从气息还是活动迹象来看都不像是会对景昀造成伤害的存在。


    第一次看到那团光晕后他就找了很多精神力相关的书籍来看，可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提到过和光晕有关的文字。


    不确定那是什么，夜修没敢贸然告诉景昀，可见着他一天天越发嗜睡，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谨慎地问：「小昀，你……头疼吗？」


    迷迷煳煳地靠在他肩头，景昀含煳地说：「不疼，就是困。」


    「精神域有没有异常不适的地方？」


    「还是老样子。」


    「最近有没有精神力即将失控的感觉？」


    一连串的问题成功把景昀即将飘远的神志拉了回来，他眯着眼盯着夜修，「你想说什么？」


    刚问出口，他立刻又反应了过来，「你知道什么？」


    夜修什么都没说，牵引出他的精神丝和自己的一起进入他精神域中。


    可能是夜修过于信任，在过去一段时间内，每次梳理精神域的时候，景昀都是睡着的状态，以至于到今天他才真正关注自己精神域的恢復情况。


    两条精神丝缠绕着进入精神域的中心，在那里，有一团小小的光晕正闪烁着微弱的光。


    看到这玩意儿，饶是景昀都懵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精神域里多了个东西。


    精神丝跟抽风了似的在光晕中来回穿行，甚至动用了攻击形态，可光晕依然在那里，就像一团打不散的雾。


    夜修怕他伤着自己，连忙引导精神丝将景昀的那根缠住拉回来。


    就在两人的精神丝同时穿透光晕的时候，光晕突然闪烁了一下，体积也跟着膨胀了一些。


    两人立刻往后撤，等待了片刻发现没有其他动静后，这才又围着光晕转了一圈。


    为了试验刚才是不是偶然，两人的精神丝同时小心地探入光晕中，果不其然，光晕再次闪烁，体积又变大了一点点，只是变化很小。


    两人等待片刻，从精神域出来。


    「那是什么？」景昀急切地问。


    夜修见他眼神里难掩慌张，握紧他的手，「我也是几天前才发现的，不知道跟你嗜睡有没有关系。」


    虽然感觉不到，可知道有这个东西存在，景昀还是很在意，和夜修的想法不同，他几乎立刻就联想到了后腰上的纹路。


    类似的纹路他只在夜岚和夜修身上见过，发现自己也长出来后他试着入侵资料库调查过，结果毫无所获。


    之前他以为和夜家血统有关，现在看来难道说是跟精神力强度有关？


    想到这里，景昀看向夜修，「你的精神域中有这东西吗？」


    夜修摇头，「没有。」


    景昀不信邪，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探入他的精神域里查看。


    夜修的精神域庞大且井然有序，几乎一目了然。


    为什么？他们的精神力强度差不多，可夜修却没有长出这东西。


    夜修将人抱过来圈住，安慰道：「你不觉得那团光晕的气息很熟悉？」


    听他这么一说，景昀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你我的结合体。」


    夜修颔首，「所以我在想，这会不会是之前我帮你重建了精神域后遗留下来的产物？」


    重建精神域和平常的精神力梳理性质不同，两人的精神力必须高度融合，达到密不可分的程度，这样夜修的精神力才可能骗过景昀的精神力系统，伪装成他的精神力来重建精神域。


    精神力系统本就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东西，人类至今也只探索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没有人的精神域重建过，更加没有人帮助别人重建过精神域，会遗留下什么样的问题，谁都不知道。


    景昀想了片刻，又细细地感受了精神域内的变化。


    这团光晕就像精神域本身，它融合在里面，简直就是一体，精神力系统并没有将它视为外来因素，从来并没有发出任何警告，不然景昀也不会等到夜修提醒才发现。


    纹路，光晕，似乎都是从和夜修发生关系后开始的。


    景昀眯着眼打量他，「你的体/液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成分？」


    夜修还没听明白，就听他接着说：「这两天我查一下基因，看看是不是你们夜家基因太强大，把我身体都给改造了。」


    夜修无奈轻笑，「夜家人也是人啊。」难不成还能改造成超人？


    景昀不由分说地拉开他的衣领，确定夜修肩头的纹路也在以放射状往外蔓延。


    「你发现没？我们做得越多，纹路扩散越快，蔓延全身的时候会不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