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没想到余夏连这些都打听好了,有些意外,但却没有被揭穿后的羞愧,笑着说:「无奸不商嘛,余小姐说是不是这个理?既然余小姐什么都查清楚了,那我也诚心一点,就八十万吧,怎么样?八,发嘛,寓意也比较好。」
余夏微笑,「那不如六十万,六嘛,大顺,如何?」
张老闆,「……」
经过余夏的一番讨价还价,最终那栋鬼屋以七十万成交,两人各退一步,也算皆大欢喜。
目送张老闆离开,余夏就打车正式去接收。
当然,原房东就由张老闆通知并交涉,余夏只要后续再找房东重签一份合同就好。
拿出钥匙打开锁,余夏推开生锈有些吱嘎响的大门,夜晚看着这鬼屋还有点恐怖的意思,可白天看来,就敷衍多了。
也不知这张老闆哪儿找的装修队伍,装修的十分不尽心,血的颜色有些浅了,乍一看上去像是幼童歪歪扭扭的涂鸦。
诗晴跟在旁边,「殿下打算怎么做?」
余夏道:「先重新装修吧,装修成什么样,先得合计合计。」
诗晴灵机一动,「殿下,装修成宫里怎么样?」
余夏一愣,「什么意思?」
诗晴说:「自古内宫都是比前朝争斗的更激烈,不是有句话,最毒妇人心?在内宫里每年死的人太多了,还千奇百怪,而且人类有很多电视剧,也对内宫有很多猜想,不如殿下的第一个主题就用内宫,怎么样?」
余夏琢磨了一下,觉得有点意思,道:「那你仔细说说。」
诗晴跟着余夏迈步进楼里,说:「奴婢死的太久,很多记忆模煳,但还隐约记得生前发生的一件事,那是景泰几年奴婢忘了,奴婢记得当时採选,民间送进来极漂亮一个女子,不止有貌,还很有才气,一入宫就得了宠,没两年就被封了昭仪,还很快怀了龙种,但因遭人嫉,孩子没生下来就暴毙了,一尸两命,从那以后,那位昭仪住的偏殿就传出了闹鬼的传闻,说是夜深人静时,总会听到一个婴儿的哭声,还能听见女子的笑声。」
余夏听的打了个寒颤,「然后呢?」
诗晴道:「然后每年那位昭仪祭日时,都会死一个宫妃,持续了好几年,宫里都说是那位昭仪在报仇。」
余夏听的聚精会神,「那后来查出来是那些死的宫妃害了昭仪吗?」
「那倒没有,」诗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官家听了震怒,处置了一批宫人,又将那座偏殿封禁,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余夏嘆一口气,这真是看小说看到快结尾,正精彩着,戛然而止,真是让人又气又无可奈何。
不过这倒是给了余夏一些灵感,只是看楼的结构,还有一些问题难以解决。
余夏说:「你的想法很好,只是装修上难以实现。」毕竟古代内宫是庭院式,这栋楼虽然面积不小,却无法在平面的基础上装修出庭院的感觉,总不至于将所有墙砸了。
诗晴想了想,说:「殿下,奴婢有一个想法。」
余夏道:「你说。」
诗晴说:「装修无法实现,但阴气可以。」
余夏愣了愣,「什么意思?」
诗晴道:「殿下听说过鬼打墙吗?」
余夏隐约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藉助鬼打墙的方式?」
诗晴点头,「对,这样既解决了装修的难题,还让顾客能够身临其境。」
「那阴气怎么办?」余夏有所顾虑,「人接触阴气,轻则生病,重则毙命,咱们做正经买卖,要长久发展的,总不能赚一笔就走。」
诗晴笑起来:「殿下忘了奴婢啦?奴婢能吸阴气,而且短暂接触对身体也不会有太大影响,殿下放心好了。」
「那就这么办!」余夏立即拍板。
晚上与谭水等一众中高层鬼聚在鬼屋,余夏将诗晴的设想说了。
谭水几个一听就兴奋,争先恐后的说:「老大,这个有意思啊,那作为鬼屋的第一个主题,我是不是能演个角色,比如皇帝什么的?」
胡耀推了他一把,「就你还演皇帝,看你这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哪儿像个皇帝,演个侍卫差不多。」
谭水愣住了,琢磨了一下,「侍卫也行啊,威风八面的,那就侍卫了。」
「那皇帝谁演?」
「我我我,」一个中年男鬼说:「我上学的时候在学校演过话剧,我有经验。」
「那我还小时候玩过扮家家呢,」一个年轻鬼不服气道:「我也有经验。」
余夏才说了一句,众鬼就吵成一团,为了一个角色几乎上演全武行。
余夏赶紧制止了,「行了行了,别吵了,既然大家都有意,那就来个选拔。」
余夏看了一圈,点了名,「谭水你最近没事儿你组织,选几个评委,不许走后门,谁票数多谁演。」
事情这么定下,余夏直奔四楼,环顾一圈,道:「四楼就不当做营业场所了,计划一下,隔几个办公室和员工宿舍出来,会议室也得有,毕竟鬼屋营业还得招聘几个员工。」说着看了诗晴一眼,「你留一个当卧室吧,总不能一直跟着我,也得有点自己的私人空间。」
诗晴脸色一白,「殿下是觉得奴婢哪里不好吗?」
余夏嘆一口气,沉默了一下组织语言,才看着诗晴缓缓道:「你很好,非常好,只是怎么说呢,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是法治社会,古代封建王朝那一套早就弃之不用了,在我心里,你和我是平等的,我更希望你和我能是朋友,而不是主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