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他却是顾不上疼或不疼,某人上半身紧紧贴着他,身上的气息扑鼻而来,跪着的膝盖,几乎顶到他某个敏感的部位。
两人此时的姿势,异常暧昧。
似乎是因为趴得不够舒适,北殇往前动了动。
潇禁瞳孔一缩,低喝:「别动!」
虽然嘴捂着,但这两个字他却是咬得极清晰。
他的声音些许沙哑,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眸子深处,一串意味不明的火焰,几乎盈眶而出。
北殇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异状,茫然地眨了眨眼,收回双手,身子坐直:「怎么了?」
深吸口气,潇禁声音低哑:「你先坐好。」
北殇一阵纳闷:「我这不是在坐着吗?」
他的确是坐着,跪坐在他腿上。
潇禁耐着性子道:「坐旁边,别坐……我腿上。」
北殇闻言看了看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似的,居然又往前凑了凑:「潇禁你耳朵好红。」说着,伸手摸去。
潇禁倒吸口凉气,手一挡,沖他低吼:「别动!」
北殇颇觉委屈地看着他:「不动就不动,你那么凶干嘛?」
他气鼓鼓地站了起来,走到一旁,面朝墙壁蹲了下来,嘴里还一直小声地嘟囔着什么。
潇禁闭了闭眼,缓缓调息,待身上的「不适」褪去,平復好心情后,他才看向蹲在角落里的北殇。
此时他才发现,北殇似乎与之前失常时有些不一样。
之前失常的时候,他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要么卯足了劲捉弄人,要么就是嘴上不停地叨叨,不管别人(湖七)再怎么损他,他都不会恼,反而会更激烈地挤兑回去。
给人的感觉就是,劲儿十足,停不下来!
可眼下的北殇,分明还是失常的状态,却表现得有些闷闷不乐?
而且似乎还有些气鼓鼓的感觉?
难道他失常时的性子也是多种类型的?
这么想着,他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试探问:「你……怎么了?」
北殇将头扭到一边,哼了一声没说话,明显是在气他。
微噘的唇瓣,看着显得有些孩子气。
果然跟之前失常时的性子不大一样,这是在闹别扭。
潇禁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想了想:「不理我,我可走了。」
他记得,方才他说过,喜欢……跟他玩的。
果然如他所料,北殇连忙转过头拉住他:「你别走。」
「你怎么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北殇委屈巴巴瞅着他:「你方才凶我!」
潇禁:「……」
默了默,他说:「那是因为刚
才,你弄疼我了。」
这个理由……可还行?
北殇一惊,急忙抓着他:「我弄疼你了?在哪里?是腿上吗?快让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掀他的裤腿。
潇禁连忙按住他的手:「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后面两字还没说出口,他的唇就被北殇的堵住,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又退了开来。
「你……」他愣愣地盯着他。
为何突然又……亲他?
「师尊说过,夫妻俩吵架最好的制止办法,就是堵住对方的嘴。」北殇眨了眨眼,沖他露出一个灿烂地笑容,「你看,我在我们吵架前堵住了你的嘴,这样我们就不会吵架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潇禁微微有些失神:「……北叔叔?」
北殇:「小时候我同师尊一起去狩猎,途中遇到一对小夫妻在争吵。当时师尊就说,对于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住对方的嘴,这样很快就会雨过天晴了。」
潇禁一阵哭笑不得,鬼使神差的,他问了一句:「那时候你多大?」
北殇侧首想了想:「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吧。」
潇禁:「……」
……为何北叔叔会与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说这样的话?
正在此时,一串串火红的光芒,带着悽厉地破空之声,冲破夜空,照亮一片天幕,形成一座座山峰的形状。
潇禁双目一凝,看着夜空中,那一座座尤为亮眼的火红色山峰,沉声道:「韩氏山门出事了。」
这正是以韩氏家徽为形,而发出的信号弹。信号弹红色为警,蓝色为喜,这是百家共同的一个暗号。
前者放得越多,就说明事态越严重。
北殇:「那就回去吧。」语气有些不情不愿。
两人回到客栈,湖七早已在客栈门前等着,随后三人御剑飞回韩氏山门。
落了地,直接往议事殿而去,此时议事殿已落座了不少人,众人见他们三人回来,脸上几乎都露出一副古怪地神情。
打过招唿,一落座,主位上的韩奇烽便道:「你们可是从希云城回来?」
三人点头应是。
韩奇烽:「回来之时,可有碰到什么可疑之人?」
「并无。」潇禁答。
韩奇烽顿了顿,看向北殇:「北公子,实在抱歉,方才有人来袭,你们北氏有个弟子被掳走了。」
北殇一愣:「谁被掳走了?」
韩奇烽:「一个叫北沐的年轻弟子。此事我已经通知北山主,而我的人也在着手调查此事,你不用太担心,一旦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你。」
说着,他朝底下立于一旁的一个年轻弟子招了招手:「韩川,你来给大家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