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归卿道:「不赠。」
郑芷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心道:果真是男主,霸气。
金圣贤没料到容归卿连个理由都不找,就这样断然拒绝,他开口道:「虽然冒昧,但金某还是想问一句,不知道容家要这参灵作何用处?」
容归卿道:「不便多言。」
金圣贤身旁的一众弟子蒙面布下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还从未有人如此嚣张,不给金家面子。金圣贤的脸上挂上了悲伤的神色,道:「家父命在旦夕,实在需要参灵,还请二公子成全。」
说罢,金圣贤跪地行了拜礼。一众弟子虽然不愿,可也都跟着跪下了,将头磕的极低。
金圣贤神色悲伤,道:「求二公子赐药。」
容归卿看向了贾非,道:「可以吗?」
贾非仰着下巴,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道:「可以。」他很想修復灵根,可是眼下,若执意留下参灵,那就是让容金两家为敌,容家能收留他,他已感念万分,他不敢再奢望太多。
容归卿见贾非似乎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道:「我是问,阵法可解吗?你擅布阵,想来也擅解阵。」
一众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容归卿的脸上,有惊奇,有狠厉,有赞赏。贾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概是雪太大了,挡住了视线,他有点听不清,他问道:「二公子?」
容归卿轻应,道:「阵法可解吗?」
「可是?」若因他一人,使得容金两家为敌,那他实在是……
容归卿依旧寒着脸,可神情里却透出一丝欢快,道:「看来是可解了。」他看向了跪地的金圣贤道:「金家在仙门百家中排行第一,金大公子更位居世家公子排行首位,可没想到,行事却如此卑劣。众人上山,你们埋伏山下,现在蛇妖为患,你们不去救人,却在此布阵,你们不配为人。」
金圣贤慢慢站起,带着悲伤呵责道:「二公子怎么可如此说,我这样做,也只是为我重病的父亲,我用参灵来救命的,二公子要用参灵不过是为了增长修为,孰轻孰重,二公子难道掂量不来吗?」
「我只知,参灵已是我容家之物。」
「容金两家虽往来不多,可都贵为仙家首位,自该守望相助,今日家父重病,二公子若能赐参灵,我金家感激不尽。」金圣贤见容归卿不为所动,语气中带上了要挟的意味,他接着道:「还请容二公子为容家百年基业考虑,不要因小失大。」
容归卿不再回应,迎雪傲立,目空一切。
金圣贤抽抽嘴角,冷哼一声,将佩剑虎啸的剑尖搭在了雷鸣的胸口,道:「将参灵交出来,否则杀了他。」
贾非道:「容君,此举可是与仙门百家之首的金家为敌。」为了一个我,容金两家为敌,不值得。
金圣恩道:「容二公子,只要你将参灵给我,我们金家上下仍旧感激不尽。」
容归卿道:「贾非,解阵。」
贾非道:「容二公子三思。」
容归卿道:「你难道不想修復灵根了吗?」
「我自然是想,可是……」
容归卿打断了贾非的话,道:「解阵。」
系统提示音再次滑过郑芷的脑海,「黑化值—1」,一直降到了二十,解锁的技能太多,郑芷看向金家众人的眼神染上了轻蔑。
雷月星道:「我最讨厌别人要挟我了,贾非,解阵。」
金圣恩握紧了虎啸,上面灵力萦绕,他厉声道:「将参灵交出来,否则我杀了他。」
「你想杀了谁?」远处传来低沉的一句,一抹蓝衣随着漫天大雪一併落下。
金圣恩剑尖抵着的雷鸣变成了一具异兽的尸体,他提起了剑尖直指容归卿,道:「杀。」
众弟子摆阵挥剑。
贾非结印,道:「开。」
郑芷瞬移到了金圣恩的面前,霹雳一掌推在了他的胸口,金圣恩瞬间被打飞数米,跌落在地后,吐了血。
郑芷召出了东泽,白光乍泄,宛若白昼,她霸气挥剑,道:「还请金大公子不要欺人太甚。」
金家弟子跌坐一地,看着眼前傲立的女子,眼中写满了畏惧。他们没有料到容家弟子的修为竟会高到这个境界。
不止是金家人,在场所有人都被郑芷惊艷了。
金圣恩站直了身子,越过郑芷,看向了容归卿,行了重礼,道:「容二公子,刚才是我冒犯了,还请容二公子念我救父心切,原谅我的冒犯。家父还在病重,我就先告辞了。」
藏在暗处的花恨离,慢慢握紧了拳,然后转身离开了。
柳习良下山后,见漫天大雪,感觉到了血亲的气息,急忙赶来,却见两方对峙,等金家一众离开后,这才现身,道:「诸位,有没有……」
不等柳习良说完,容归卿就将包裹着蛇骨的手帕拿出了,雷月星接过手帕,递到了柳习良的手中。
柳习良道谢后,离去了。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黎明,一轮红日徐徐升空,照亮了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到处都是冰雪融化的声音,房檐下挂着水帘,出丧的队伍一批接一批出城。
附近的仙门是在早饭时,才匆匆赶来,来了后,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就随着容归卿一行渡化怨灵。
临近黄昏,五人这才闲下,雷月星提议去醉梦楼,容归卿破天荒地没有反对。醉梦楼里客来客往,人人脸上挂着笑,就像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