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9章 因为受了委屈导致喘不过气夜迹森眸中的光影微微晃动，将他的眉眼衬托得格外平静和温柔，也像一阵清风吹拂了楚杭的心，这个泪人慢慢收住了眼泪。然而，待夜迹森准备和他拉开距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楚杭紧紧抓住，这个人似乎生怕自己会弃他而去一般，此刻浑身上下散发着显而易见的占有欲。夜迹森感到无奈又头疼，古堡里的忙碌和方才的烦躁已经让他不想继续细究，随即，他强行要求楚杭：“随我去大殿看看。”夜迹森反手将楚杭的手握在掌心里，后者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安分地跟随夜迹森来到了烟火聚拢的大殿里。眼前的情形好像古堡外面人类生存的环境，楚杭的身心得到了一丝轻松，他好奇地东张西望，刚才的难过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过似的。“傻东西……”夜迹森不由地发出感叹，言语和表情皆带上了宠溺。可楚杭敏感地一愣，以为夜迹森在骂他笑话他，竟然有些任性地将自己的手从夜迹森的掌心中挣脱。继而跑到仆人堆里凑热闹。夜迹森感到好气又好笑，失去心智的楚杭他实在是捉摸不透。这会儿，仆人们正在用玫瑰花装扮大殿，数不胜数的玫瑰花鲜艳欲滴，是用南瓜车一车又一车拉过来的。楚杭曾经也拥有很多玫瑰，是夜迹森送给他的，那会儿他像宝贝一样每天细心栽培，可玫瑰最后还是一点一点地枯萎了。所有人正在忙着把玫瑰花牢固地粘在墙上、柱子上和桌椅上。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楚杭又将别人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给破坏了。因为他将已经粘牢的玫瑰花重新摘了下来，找了个位置坐着自顾自地安排起了这些花朵。夜迹森刚刚有点事已经离开了大殿。就在此时，一个身上被玫瑰花瓣包裹的貌美少年坐在南瓜车上缓缓而来。只闻一个仆人激动地呼喊着：“这些花怎么被取下来了！！我们忙活了大半天全白费了！”另一个眼尖的仆人将目光锁定在始作俑者楚杭身上，高呼道：“是他！是那个傻子搞的破坏！”同时有人立马跑去向这位貌美少年告状：“祈落少爷，主君不在这里，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个傻子什么忙都帮不上就算了，只会在这里添麻烦！”祈落顺着仆人的视线望过去，清晰地看到呆坐在地上的楚杭。他因为仆人们的指责，已经不敢触碰那些他擅自取下来的玫瑰花，眼神空洞地望向祈落这边。众人皆认为祈落才是夜迹森的良人，是这座古堡以后的第二话事人，于是他们都赶着巴结讨好祈落。仆人们七嘴八舌：“你这个傻子，把主君为祈落少爷运过来的玫瑰花都破坏了！你想想拿什么赔！”“还不快点跪下来给祈落少爷赔礼道歉！”“……”一些侮辱性的字眼陆陆续续传入楚杭的耳中，有些他听得懂，有些他没办法完全理解，但根据他们尖锐的音调可以判断，所有人都在替祈落骂自己。这个人真的是夜迹森重视的人么？楚杭的脑中不由地浮现出这个疑问。正当他在混沌中寻找不到答案时，拥有一头蓝色长发的祈落已经从南瓜车上下来，站在了楚杭的面前。“你是楚杭，我听说过你。”祈落迎着楚杭困惑的视线，张扬地笑道。“你、是、谁……”楚杭一字一顿地问道。祈落俯身靠在楚杭的耳边，得意地向他介绍自己：“你听好了，我叫祈落，是迹森哥哥命定之人！”说完后，他微笑地离开楚杭的耳畔，用嘲讽的表情和楚杭面对面，接着道：“还有，迹森哥哥最讨厌蠢货！”霎时间，内心各种错综复杂的情绪相继而来，堵住了楚杭的心脏和思绪，他没办法正常思考，随即动作快过大脑，他随手拿起手边的花朵，用爬满小刺的枝干扎向祈落，爱美的少年被划伤了白皙的脸部，当即冒出了血。正当祈落想要反击的时候，夜迹森处理完事情回来了。他看到一群人围着楚杭，以为楚杭出了什么事，当即心跳加速，快步地走上前去，语气紧绷地问：“在做什么？！”其中一位仆人立即解答：“回主君大人，楚先生将装饰好的玫瑰花取了下来，还弄伤了祈落少爷。”夜迹森确定楚杭没有受伤后，才把目光落在祈落身上。和刚刚嚣张的姿态完全相反，祈落这会儿示弱地看着楚杭，一只手捂住受伤的脸颊低声道：“迹森哥哥，他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楚杭动手是真，祈落受伤是真，夜迹森目露责备地扫了楚杭一眼，继而对祈落说道：“我送你去代占那里处理一下伤口。”祈落欢喜地笑了：“谢谢迹森哥哥。”正当夜迹森准备离开时，楚杭突然从地上起来，拉住了他的衣袍，情急之下他含糊地说道：“不、要、走……”而夜迹森这回没有选择纵容他，而是扯起衣袍甩开了他的手，厉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好好反省反省，别在这给我添乱！！”夜迹森在楚杭无助和悲伤的眼神中扬长而去。去找代占的路上，祈落一直在跟夜迹森强调：“迹森哥哥，我真的没事，你不要迁怒刚刚那个人，他看起来挺可怜的。”不以为然的语气从夜迹森喉咙中发出：“一个疯子而已，还不值得我大动干戈。”可祈落听完后并没有高兴，因为夜迹森的言外之意是：没打算替他讨回公道。等代占处理好祈落的伤势时已经是接近一个小时后的事了。代占不知道来龙去脉，多嘴问了句：“你那宝贝呢，今晚不带他出来热闹热闹。”夜迹森瞪了代占一眼，不得不辩解道：“闯祸的疯子只配关起来！”夜迹森刚刚已经命人把楚杭带回寝殿不让他出来了。直到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差不多来齐之后，夜迹森才抽空回寝殿准备看楚杭一眼。然而，当寝殿的大门打开后，夜迹森在门后面看到了脸色和唇色都发紫的楚杭坐在地上，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浮尘，胸口却始终憋着一口气怎么样都透不过来。夜迹森心慌地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紧张地捧起他的脸，颤声地强调：“小杭，呼吸，呼吸！”“小杭，呼吸！你听得见么？”第10章 怕他咬到舌头了！楚杭呆滞的神情显现出一丝凄然，他的眼眸空茫茫的，这口喘不上来的气憋得他的瞳仁像是充了.血一般。夜迹森轻轻摩挲着楚杭发紫的脸，试图用轻柔却惶急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唤醒楚杭：“小杭，呼吸，乖，呼吸……”可他的举止皆为徒劳，楚杭像是把自己完全封闭在单独的一个世界里，听不到外界一丝一毫的动静。夜迹森只能将他抱到代占那里。代占和祈落正准备前往大殿参加宴会，两人看到一脸愁容的鬼王，内心同时感到惊异。代占看清楚夜迹森怀里楚杭的状态后，不由地发出质疑：“这是对他做了什么？怎么又出事了？”同时也对夜迹森产生抱怨，“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你就不能少折腾他一下，明知道我喜欢热闹！”代占嘴上喋喋不休，实则还是迅速地打开自己寝殿的门，让夜迹森把楚杭抱进去诊治。而祈落也留了下来。代占帮楚杭检查着，一边问夜迹森：“打他了么？”夜迹森快速否定：“没有。”代占没好气地补充道：“你是没打他，那别人呢？他自己呢？你别忘了，他有过自残的行为。”夜迹森被代占问住了，因为在祈落的脸部受伤后，他为了给楚杭小小的惩戒，将他锁在自己的寝殿里面，任凭其怎么哭喊都不愿意让人放他出来。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大殿，将寝殿衬托得比平时更为寂寥冷清，夜迹森心想，楚杭应当是会害怕的。可口是心非的鬼王为了证明自己对楚杭并不重视，云淡风轻道：“那又怎么样？打就打了，你别让他死了就行。”代占被夜迹森矛盾的态度微微激怒：“那你别连累我啊，你算一下，他才来古堡多久，我就给他医治了多少次？你想锻炼我的医术大可不必用这一招！”医者仁心，代占虽然身为血族人，但并不愿意见到旁人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哪怕这个人是人类。夜迹森沉默了。祈落这会儿突然不满地搭话：“代医师怎么能跟迹森哥哥这样说话呢，这个人虽然可怜，但他要是犯错了，迹森哥哥处罚他也是应该的，不然今后怎么统领血族啊……”代占一向对祈落没什么好感，烦躁地道：“好了好了，扯远了，你的脸没事就可以走了，让我专心给楚杭医治。”血族上下，只有代占会用这种态度对付祈落，后者吃瘪地看了夜迹森一眼，入目的表情更是让他的心情跌落谷底����夜迹森灼灼的目光始终放在楚杭身上，压根忘了对方是在大殿上添乱的人。但祈落依旧没有离开。代占正准备为楚杭扎针放血，可才实施第一针，就闻代占惶急地道：“快拿块布来给他咬住，怕他咬到舌头了！”因为这针扎在耳后时，楚杭发紫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瞳仁涣散而扩大，浑身出现了抽搐的反应。夜迹森想都没想，把自己的手掌伸了过去，让楚杭咬住。祈落大惊失色：“迹森哥哥！”代占脸上的震惊却不太明显，夜迹森和楚杭真正相爱那会儿，夜迹森的行为举止那才叫人不可思议。很快，夜迹森的手掌被楚杭咬出了血，同时，委屈的呜咽声从楚杭喉咙发了出来。代占松了一口气，安抚似的对夜迹森说：“哭出来就好了……”对上夜迹森不解的表情，代占继续解释道：“郁结于心没能纾解，差点窒息了，”代占叹了口气，“也难怪，你以前把人宠成什么样了，现在又傻了，没办法抒发情绪很正常……”楚杭的哭声不断，最近他总是哭，夜迹森的内心没办法道出一个准确的滋味，先前有无奈、有烦躁、有不解……而当下，更多的是心疼吧。夜迹森的伤没有自愈的能力，代占帮他的手简单地止血，而祈落担忧地上前关心。当祈落的身影闯入视线时，楚杭的哭声更为激烈。不得不承认，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代占都难免开始觉得厌烦了。可夜迹森没有，他俯身将楚杭搂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温声哄道：“带你去堡顶看星星和烟花好不好？”这提议戳中楚杭的心思，他埋在夜迹森的怀里重重点头：“嗯！”终于得到回应的鬼王奖励似的在楚杭额上亲了一下：“那不哭了好不好？”夜迹森的耐心有了效果，楚杭急忙胡乱抹了抹眼泪，嘴里不停地保证：“会乖的，会乖乖的……”患得患失的疯子看起来格外可怜，夜迹森不止一次想去深究，他沉睡的这些年，楚杭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曾经的背叛让夜迹森不断地说服自己，叛徒在他这里是不能得到怜悯的，沦落到这个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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