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在脑海中想像那个画面，不厚道的笑了：「是不是就和群魔乱舞一样的？」


    「差不多吧。」秦正容也跟着笑起来，「有的第一次出来铲雪，还不会符箓的人在发现一炷香后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小孩子会哭着回去找父母。」


    「父母会给他们东西吗？」沈崇问道。


    秦正容笑道：「并不会，这是考验，身为秦家人的一次考验，不管是谁都不能给予他们帮助，算下来可以说是一项传统了。那些小孩子只能自己想办法，有很多都是直接拿手或者趴在地上蹭。」


    沈崇笑得更欢了：「难道就不怕冻坏小孩子了？我记得古时候医疗不够完善，小孩子的死亡率挺高的。」


    「大概是秦家人都皮糙肉厚吧。」


    「行吧。」沈崇勉强接受这个答案，「那你呢？你难道也一样？」


    秦正容摇头：「我是里面力气最大的，阳气最足的，用铁钉锤两下就好了。」更何况，如果是涉及到与他有关的丢人的事情，他是连提都不会提的！


    崔九说过，衬托一个人的有本事，就要拿一群没本事的人来对比，此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也是，你阳气盛，难道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拥有凤凰火种了吗？」沈崇反问道。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墙角下，秦正容搬了个梯子搭好，让沈崇先上去，趁着沈崇上梯子的时候，他将身上披的外套直接搭在沈崇的身上。


    「你……」沈崇只来得及头回。


    秦正容道：「我不怕冷的，披着，你会觉得暖和很多的。」


    确实也是，沈崇虽然穿着不少，但在外面依旧冻得手脚冰凉，当秦正容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感觉全身都温暖了，特别的舒服。


    「那你明天如果感冒的话，我可不负责任的。」


    秦正容笑着嗯了一声。


    两人爬上了房顶，秦正容用手中的火圈出可以坐两人的位置。


    今晚的天气不错，难道天上没有多少乌云，露出澄澈的天空，漫天的星星散发出它们的能量，灵视中的沈崇感觉格外明显。


    「这里风比较大，幸好我带了纸。」秦正容一屁股坐下，与沈崇屁股挨着屁股。


    沈崇稍微朝外挪了挪：「要纸做什么？」


    秦正容将纸递过去的时候，又朝沈崇的方向挪了挪：「帮我撕成小碎片，你就知道了。」


    沈崇感觉秦正容靠近，又挪了一下接过他手中的黄符纸。


    气氛仿佛陷入了一种暧昧又尴尬的境地，沈崇极力想要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放在秦正容的身上，可听着秦正容说他过去的故事，他因为阳气足在家族中受到委屈刁难，出门闯荡后也经常遇到一些惊心动魄的事情，让沈崇的心也忍不住跟着起伏起来。


    「撕完了？」


    耳畔秦正容带笑得声音，让沈崇的脸突然升温起来，他低头注意手中的黄符纸：「撕完了。」


    秦正容笑着将东西接过去，所有碎纸片在秦正容的手中燃烧起来，他手向上轻抛起，点点火星化作一条线将秦正容和沈崇圈在一起，火星转动，仿佛火红色的线在流动。


    被凤凰火包围，沈崇感觉置身在充满暖气的房间中，刚刚的寒风瞬间消失，很温暖。


    「还冷吗？」


    沈崇摇头：「现在很温暖，谢谢你。」


    「不用。」秦正容接着说他的过去，「然后我碰到了那只巴蛇，就是上次你在森林公园看见的那条黑蛇。」


    「所以你们的恩怨从这里开始了？」沈崇反问。


    「对，后来它吞了我的族人，杀死了崔九，我一怒之下将它丢到了阴间，不过现在似乎被带出来了。所以我们拥有同一个敌人。」


    「恩，我知道。」沈崇小声说道。


    秦正容犹豫一下，最后问道：「我可以了解你的过去吗？帮你分担一点点负担。」


    沈崇抿嘴笑：「我的人生没有什么，就是普通，不能和你的波澜壮阔比。」不管是第一世还是第二世。


    「我是个孤儿，被老头子抚养，一直生活在清平观中，老头子简直就是黑暗料理之神，你能想像吗，菜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可是一吃进去，我都觉得我的胃是石头做的。」


    沈崇也说起自己的小时候的趣事。


    秦正容认真听着，但是他也遗憾，遗憾沈崇那些内心的小秘密还有压在他身上的那些重负并没有告诉他，但沈崇能这样靠近的坐在他身边，跟他说以前的事情，其实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沈崇将水杯的水喝完，困意也跟着上来了，他打个呵欠：「你应该也困了吧，陪我坐了半晚。」


    「你困了吗？那我们就下去吧。」秦正容也反应过来，已经很不早了。


    秦正容将沈崇送到房间门口，看着沈崇进去，突然沈崇的门打开，沈崇抱着他的外套塞到他怀里：「对了，你的外套，还有谢谢你。晚安。」


    「晚安。」秦正容傻笑。


    并不需要睡觉的崔九从房间出来，看着抱着衣服在沈崇门口傻笑的秦正容，内心摇头。


    沈崇躺在床上，今天那个气氛，还有对过去和盘托出的秦正容，让他不由自主想将传书的事情说出来，不过还是忍住了。


    沈崇想，如果两年后他能够越过那个坎，他一定会对秦正容和盘托出的，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