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大闺女连连点头，也是激动不已。


    她们等了这么久可算是等到工厂又招人了，这回招的还足足有四百人。


    同这两个姑娘一样想法的人不少，不少人进了工厂后，深觉得工厂待遇优厚，现在有了机会，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给亲戚姐妹们。


    不到一天时间，鹿邑县周围的村子都知道了这事，就连省城那边都有人听说了。


    上回招工，宋贝他们还有些生涩，这回他们就熟练多了，宋贝和陈建林忙活这件事都用不了几天都弄好了。


    「媳妇真是辛苦了。」陈建林笑着走到桌子旁，给宋贝捏捏肩膀。


    「嗯，就是这里，用力点儿。」宋贝笑着拍了拍脖子部位，「表现好点儿，回头大爷给你点儿赏钱。」


    「大爷都好久没来了。」陈建林一脸哀怨，模样简直就跟深宅怨妇似的。


    宋贝笑得肩膀一抖一抖，这电视机买来后，造福的最多的人估计是陈建林了，他天天看电视，这演技都突飞勐进了，模仿起来栩栩如生。


    「大爷这阵子不是忙嘛？」宋贝挑起陈建林的下巴，陈建林顺势就靠在她的肩膀上，手朝着腰部摸去。


    包子和馒头啪地一声推开门，这动静吓得陈建林立即跳了起来，像是踩到尾巴的猫似的。


    「怎么是你们两个小傢伙？」在看到来人面容后，陈建林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妈，妈，吃饼……」包子和馒头两人手里都捏着一块兔子饼干，兴沖沖地朝宋贝跑了过来，搭理都不搭理陈建林一下。


    陈建林又气又好笑。


    他提留起两人的衣领，两个小包子还没反应过来，双腿还在朝前跑，在半空中晃悠着。


    「你们两个，是当你爹我不在吗？」


    「爹，你在啊？」包子像是刚看到陈建林一样，小包子脸上一脸惊讶。


    这分明是装的，陈建林那么大个人，他们能没瞧见？


    反倒是馒头老实，乖巧地喊了一声爹。


    陈建林把馒头塞到宋贝怀里，他提留着包子，把他放在桌上，双手捏了捏包子的包子脸，「你爹这么大个人，你就没瞧见？」


    包子眨了眨圆熘熘的眼睛，一脸无辜。


    陈建林知道这包子的脾气，估计是在记仇呢，前几天小叔的朋友送了一些香港的零食过来，里头有一些棒棒糖糖和巧克力。


    包子和馒头都喜欢得不得了，但是陈建林和宋贝怕两个小傢伙吃太多糖果和巧克力会蛀牙，便不怎么让他们吃，每天顶多就吃一颗。


    可巧昨天早上，陈建林出门就瞧见包子吃了一颗糖，晚上回来又瞧见包子吃了一颗糖，陈建林一瞧，赶紧把糖果拿走，偏偏那棒棒糖不小心就掉地上了，包子顿时哭得不行。


    白秀英出来哄孙子就恼上了，「你这和孩子较什么劲呢，包子今天盼着这糖盼了半天了，孩子好不容易舔了一下就把你给弄掉了。」


    「妈，他早上才吃过糖。」陈建林也委屈啊。


    自打有了包子和馒头，他的家庭地位一天不如一天。


    「那是馒头！」白秀英没好气地说道，馒头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从小房间里跑了出来，看着两个小傢伙一模一样的衣服，陈建林彻底懵逼了。


    原本就委屈的包子瞬间更委屈了，还有什么比亲爹还认错，更叫人伤心的呢？


    为了这事，包子和馒头两小傢伙同气连枝，从昨晚开始就没搭理他。


    连亲儿子亲女儿都认不出来，简直可恶！


    「好吧，好吧，我跟你们道个歉，是我不对，不该没认出你们来。」


    陈建林老老实实地认了错，这孩子太聪明也不见得是好事，其他这个岁数的孩子傻乎乎的，发生什么事转眼就忘了，这两个小傢伙记性好，宋贝念一回唐诗就能记住，以前陈建林还暗自得意，现在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吧，我原谅你了。」包子很快露出笑容，他伸出胖乎乎的小爪子，「爹，你吃饼吧。」


    「吃。」


    陈建林笑着说道。


    他抱着包子，馒头顺势也把饼干餵了宋贝。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包子和馒头顺势留在房间里睡下，陈建林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只能是望孩兴嘆。


    第二天早上，陈建林他们去上班。


    包子拉了拉馒头的小手，「妹妹，我就说咱们能在妈的房间里睡吧，昨晚是不是就成了？」


    「嗯嗯。」馒头点点头，「哥哥可真聪明。」


    刚刚端着两个小饭碗出来的白秀英听见这话，顿时无言以对了。


    她忍不住想起早上儿子跟她卖弄包子多喜欢他这个爹，还把小饼干餵他的那件事，这傻儿子啊，都被孙子玩弄在鼓掌之中了还不晓得。


    她就说馒头那天怎么突然要穿他妹妹的衣服，敢情是这样。


    白秀英摇了摇头，横竖这都是他们父子俩之间的小破事，她也懒得管了。


    「阿嚏——」


    陈建林打了个喷嚏，宋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这快入冬了，你可得多穿几件，免得着凉。」


    「嗯。」陈建林点了下头。


    他丝毫没想到一个月前他蹿说宋贝让两个孩子独自睡觉的事已经被「小魔头」包子看在眼里。


    「小魔王」包子深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在一个月后逮到了机会成功地扳回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