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狗就在宁道凡的传音当中向清羽宫赶来。
一路上，也没妖拦他。
毕竟相比于宁道凡，二狗还要早来几个月。
在血翼蝠王的庇佑之下，这秘境中的护卫和侍女们，早就习惯了二狗这条老狗的存在。
不对，应该是小狗！
相比于这些护卫侍女来说，二狗还真的就是条小狗。
于是，二狗风也似地穿越这些护卫和侍女，然后又从清羽宫门口几位侍女的裙子地下穿过，留下几位娇羞的侍女捂着裙子在原地窃笑。
“汪！”
门外一声犬吠。
还没等到宁道凡转过头去。
一条缩小版的黄狗，就从护卫打开的门缝当中冲了进来，然后直直地扑向宁道凡的怀里。
但是二狗扑到一半，突然注意到他的公主殿下也在……
所以只能半途而止，从半空当中降落下来，然后吐着舌头围着这靠窗的玉榻打转。
但很快……
二狗就意识到了不对！
这些日子，二狗修为暴涨。
先是学会了控制身形，如今离孕灵之境更是只有一步之遥，所以对于他人的气息变化也更加敏锐。
殿下的气息倒是没有改变……
宁道凡的气息变化也不大，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诡异！就好像那坐在榻上的宁道凡不是原本的宁道凡，而是穿着宁道凡人皮的另外一个生命。
真好，二狗这些日子还向血翼蝠王家的鱼池里的那只王八学了点易，勉强可以算算别人的八字……
他摇了摇脖子下的铃铛，然后一只巴掌大小的龟壳就落到了地上，那龟壳里的几十枚铜钱不停晃荡，发出金属相互碰撞的清脆声音。
而萝卜和宁道凡……
自然是选择了围观！
一条狗，在算命诶？
怎么看怎么滑稽，宁道凡没有直接笑出来已经是很尊重二狗了。
于是，在宁道凡和萝卜疑惑且怀疑的眼神当中，二狗将那龟壳用嘴巴向空中抛出，然后又吐出一口狗血将那龟壳击落，然后碎裂的龟壳和几十枚铜钱便布满了榻前的一片空地。
那些铜钱和龟壳，在地面上排列出了一副诡异的阵列……
二狗只是看了那阵列一眼，便直接向着宁道凡冲来，然后直接咬住宁道凡的脚踝不放，一边咬还一边对着旁边的萝卜传音：“殿下，我家主人他居然已经没了！现在这个肯定是害了我家主人的冒牌货！而且他身上还有股子虎二娘那老虎精的骚气！”
说着说着。
二狗居然有了哭腔，眼角有泪。
别的不说，二狗对宁道凡的感情是真的比对他儿子还深！只是这种感情千万不能被宁道凡知晓。
毕竟谁喜欢当狗儿子啊？
见状，宁道凡只能起身按住了近乎发狂的二狗的狗头。
然后脱掉上衣，露出了龙与虎。
又以应龙法身调动那魔龙纹身，将那白虎纹身压制……
顿时，这妖国的天上风起云涌！
雷劫的气息，甚至一度让二狗的全身狗毛直竖。
“来，你再闻一下！”
宁道凡笑着说道。
他知道，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
听着宁道凡的话，被强按着脑袋到宁道凡身上的二狗不情不愿的抽动了下他的鼻子。
然后他发现，宁道凡身上那股别扭的气息消失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再次变成了那个救他脱离苦海，然后跟他打打闹闹七年光阴的混蛋。
他仍旧有些不信……
于是，他挣脱了宁道凡的手。
然后看了眼萝卜，又从自己的铃铛里面摇出一个塞满铜钱的龟壳。
这次……
卦象显示宁道凡就是宁道凡！
二狗懵了。
那老王八叫他易的时候，也没告诉他一个人可以有两个八字啊，这就好比一个人在天道哪里有两个备份，在现在世界有两张身份证。
还是说……
现在的天道这么好糊弄了？
二狗的疑惑，全都被宁道凡和萝卜给看在了眼里。
在天劫快要降落的时候，宁道凡又放开了对那白虎纹身的压制，让龙虎再次于丹田处汇聚。
然后那都落到一半的雷霆，又在空中拐了个弯缩回劫云，几声干吼似的雷声好像是天劫最后的倔强，但终究没有落到宁道凡的头顶。
倒是将这妖国中的其他妖物们，给吓的不轻。
就连那十一位大妖，都齐齐向天空看了一眼，然后又对着宁道凡所在的方向凝视，但随着一只巨大白虎的出现又全部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天道那里有两套气机？而且现在是另外那套原本属于虎二娘的气机掩盖了我的，以至于让天劫以为我是虎二娘？”
结合二狗的想法，以及一些自己对于身上纹身的猜测，宁道凡说出了以上的一段话。
说真的……
这样的想法，让宁道凡也很震惊。
可他刚刚做的那个实验……
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那白虎让他吞下虎二娘的虎牙，原来是为了这个吗？在天道存在的世界瞒天过海，真是好大的手笔。
从这一点来看，这个世界正如那位在世界间隙中的元祖所说，已经遭到了来自仙三界的侵蚀，不然天道绝不会虚弱到被仙人之下的修士欺骗，甚至搞出了两套身份信息的瞒天之举。
“夫君，你是不是见过两位祖宗？”
忽然，整理好仪容的萝卜从梳妆台那边转身看了过来，并拿着胭脂盒对宁道凡问道。
宁道凡如实回答——
“你是说地下的白虎吗？”
祖宗？
这个称呼倒是新奇。
不过活了几万年的妖物，对于萝卜来说确实是祖宗一级的生物了。
“嘘！”
在宁道凡说出地下的白虎时，萝卜连妆都不画，甚至连她重金购买的胭脂都丢到了地上，连忙提着裙子跑过来捂住了宁道凡的嘴巴。
好像宁道凡说的是什么禁忌……
看来，那位地下的白虎真的不是那两位镇国大妖！而是这个妖国当中最为神秘的一批存在。
别说名字，连与其相关的信息都不能随便提及！不然萝卜也不会在宁道凡说出那五个字的时候表现如此激动。
“他，到底是谁？”
“不可说……”
萝卜堵住了宁道凡的嘴，又给了宁道凡一个白眼，这才张口发出声波提醒她的父王。
看萝卜的表现……
那位地下的白虎，确实当得起不可说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