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姬夜欢？他们是打算放弃了吗？”
“咱们圣辉可不会像璇玑阁一样放水。”
“咱们圣辉会是谁应战？”
姬夜欢站在台上，微微侧着头，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对着一个方向勾了勾手指：“不是早就想让我上场？现在我上来了，你怎么不动了？”
“咦，姬夜欢指的是段瑶师姐吗？这是怎么回事？”
“姬夜欢竟然挑战段瑶师姐？！”
“真的太嚣张了，太欠揍了！”
段瑶抬头看向姬夜欢。
少年一身如火的红衣，背后阳光打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那笑，明明带着邪气，却耀眼至极。
难怪，不管在哪里，她都能轻易吸引人的目光。
段瑶站起身，向擂台走去。
旁边一名圣辉学院参赛者忙道：“段瑶师姐，由我去应对姬夜欢便好，你没有必要亲自出手。”
另一人也道：“只要前三场胜了，凤漓师兄和段瑶师姐都没有出手的必要，咱们还是留着杀手锏对付璇玑阁。”
段瑶脚步顿了顿，看着姬夜欢道：“你们对付不了她。”
看到她毫不犹豫地上了擂台，另外两人面面相觑：“段瑶师姐刚才说，我们对付不了姬夜欢？”
“段瑶师姐也太高估姬夜欢了吧！”
段瑶上了擂台，在一侧站定。
姬夜欢笑着向前走了一步。
裁判立即喝止道：“比赛还没开始，不能越界！”
“好吧。”姬夜欢摊了摊手，“那么，赶快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裁判皱起眉，怎么总觉得这少年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暗自甩了一下头道：“开始！”
一道残影在眼前闪过，裁判甚至还未退到台下，站在原地的少年便已经消失。
“我去，又来这一招！”
“他就只会这一招吗？打不过就只会逃？然后搞偷袭？”
“他还是个男人吗？”
转眼间，红衣少年消失的身影出现在段瑶面前。
却是一个让人惊掉下巴和眼珠的姿势。
“我比较好奇，你为何非要我出战呢？”姬夜欢揽着段瑶的腰，指尖挑起她的下颚，脸庞贴近她，轻笑道：“难道，是想要与我单独相处？若真是如此，直说便好，何必要那么麻烦呢？”
“莫非……”她微微笑着，漆黑的眸底一片光亮：“你是怕我不答应？”
少年的脸和呼吸都近在咫尺，段瑶试着挣扎了一下，身体却纹丝不动。
她抬起头，看着姬夜欢漆黑的桃花眼，神色淡漠。
整个比赛场上安静如鸡。
姬……姬夜欢……这是在调戏段瑶师姐吗？！
她的手放在段瑶师姐哪里呢？
这家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段瑶师姐怎么都没有把那家伙切成片？！
裁判额头青筋直跳。
这里是正式比赛场地，姬夜欢把这里当成什么了？！
姬夜欢指尖摩挲着手指下的肌肤，双眸朦胧暧昧：“段瑶师姐这样的大美人相约，我怎么会拒绝呢？”
说着，她微低下头，缓缓向段瑶靠近。
“卧槽槽！这是要干嘛！”
“这是在比赛吗？段瑶师姐快把他打飞出去啊！”
“怎么还不动手啊！”
观众席上一片嘈杂怒喊声，姬夜欢嘴角带笑，眼底闪烁着恶劣的光。
忽地，她收了笑。
眼眼的青衣身影变成一袭月牙白的颜色，映在瞳孔中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清雅、高华、疏离。
姬夜欢双眸微眯，抬头看了看四周。
比赛场地不知何时变成了凤无的宫殿，头顶是高而阔的穹顶，四根玉石立柱支撑，无数拳头大的夜明珠照亮整个大殿。
她，正站在大殿中央，眼前，是一道修长的身影。
凤无单手负在身后，站在她身前，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有些无奈道：“欢儿，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这么调皮。”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带着她体验曾经发生过的事。
姬夜欢的手不受控制地把凤无的手拿下来，然后扑到凤无身上，让他背着她。
即便是在背上，姬夜欢也不安分，一边把凤无的头发编成小辫，一边噘着嘴道：“你也知道我长大了，那你还叫我欢儿，你也得改口了。”
凤无道：“别岔开话题，以后不可随意欺负人，可记住了？”
“嘁，那种小孩，就是欠揍。”
记得那次是因为一个毛孩子嘲笑她是没人要的小野种，她小小地教训了那毛孩子一下，被他的父母找上门来。
当时凤无是如何处理的，姬夜欢已经忘记，毕竟，这种小事发生得太过频繁。
“凤无，我也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欢儿，太肉麻了！瞧瞧，我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挽起袖子，把白皙的皓腕给他看。
凤无扶额，手指微动，挽上去的袖子便落下来，遮住那片肌肤。
“欢儿，以后不可在人前随意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姬夜欢曲起手肘撑在凤无背上，双手捧着下巴，轻嗤道：“老古板。”
凤无额角跳出一条青筋，直接把姬夜欢缚成一个茧留在原地。
姬夜欢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挣扎不得，只能对着凤无的身影大喊：“臭凤无，放开我！”
场景变幻，在苍穹之巅上，数千名灵师的尸体堆积，地面一片焦土。
凤无把无欢剑刺进她的小腹，对她道：“夜欢，收手吧。”
“呵，收手？”姬夜欢笑道：“我可是睚眦必报的人，难道你忘了？你放心，我会好好清算当年的债务，你和其他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
一众学生盯着台上闭着眼静静站立的两人，都是一脸莫名。
“奇怪，他们在干什么？”
“怎么就站着，也不动，也不出手？”
凤漓的双手在身侧微微握起，他看着两人诡异的状态，眼眸中是一片读不懂的迷雾。
两人虽然一动不动，但却有无形的气流在两人身边萦绕，仿佛把她们隔绝开来。
盛屹奇道：“那两个小家伙，陷入幻境了？”
“那个小家伙，倒是有些手段。”九歌道：“盛院长，你们学院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盛屹嘴角抽抽。
他们何时有深藏不露了？段瑶和凤漓的资质，都是公认的，他们并未藏头漏脚。
看起来，这位九爷似乎有些不爽。也是，璇玑阁都输给北祁了，他怎么高兴得起来呢？
“一个圣辉算得什么？”盛屹谦逊笑道：“璇玑阁中才是藏龙卧虎啊。”
九歌道：“彼此彼此。”
男子魔魅的紫瞳中，映着红衣少年的身影。
在那样的幻境中，小东西看到的，是什么呢？
仅仅过了半柱香时间，段瑶便闷咳一声，嘴角流出血迹。
她看着还闭着眼的姬夜欢，眸中依旧冷淡没什么波动。
“段瑶师姐竟然受伤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啊，他们就在台上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这样了。”
姬夜欢缓缓睁开眼，眼底一抹金芒一闪而逝。
她对段瑶轻笑道：“多谢段瑶师姐款待了。”
段瑶看了她片刻，一言不发地转头走下擂台。
众：……？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是一声不吭下擂台，难道段瑶师姐输了？
段瑶师姐可是七级灵宗，对付一个普通人竟然输了？
还有，为什么璇玑阁和圣辉学院两个遇到姬夜欢的战斗都那么诡异？！
裁判也是一脸懵，只觉得这一届的比赛简直让人心力交瘁。
一个个不好好比赛也就算了，竟然还如此任性，说不干就不干了！
罢了罢了，人都已经下场，难道还能叫回来不成？
他没好气地宣布道：“第二轮第二场，北祁……”
“轰！”
忽然一声巨响爆发，打断了裁判的恶化，也掩盖了群情激愤和众人的质疑声。
远处，有什么轰然爆炸开来，仿佛一场浩大的烟花，发出晃眼至极的光芒。
光芒刺目，让无数人都有片刻失明，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动静，是那里有灵皇高手在交战吗？”
所有人的目光轻易被吸引过去，又在一瞬间全部换上惊疑的表情。
“那……那个是齐家的方位吗？”
“好像，真的是齐家！”
“天，齐家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么恐怖的威压，该不会整个齐家都被毁了吧？”
“这是什么人做的？”
姬夜欢抬头看过去，只见远处方圆数百里都笼罩在那强烈的光芒之下。
肉眼看不到，姬夜欢用精神力感知一番后，发现齐家那位号称‘战神’的老爷子此刻正在气急败坏地组织人手，去寻找那个没有露面都能让齐家万劫不复的人。
整个齐家上下，全部陷入一片兵荒马乱的惶恐和愤怒之中。
身侧空间扭曲了一下，感受到来人是谁，姬夜欢并未躲避。
九歌挽起她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低声道：“我不是说过，在你比赛结束之后，会为你献上一份大礼？”
姬夜欢眉梢轻挑。
九歌把指间的发丝放在鼻端轻嗅：“怎么样，我精心准备的这份礼物，可还喜欢？”
“现在比赛还没有结束。不过……”姬夜欢微仰着头，眼尾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