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缝隙占据整个玉佩，显然已经破损严重。


    “这个可以温养？”姬夜欢扬眉。


    宫璃玥道：“不是。”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姬夜欢思索了片刻，随后撩起袖袍，露出一截白皙皓腕。


    “是这个？”


    宫璃玥垂眸看过去。


    雪白的发带系在手腕上，那截藕臂纤细，肤如凝脂，似乎还发着光。


    宫璃玥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低不可闻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嗯。”


    不知是不是错觉，姬夜欢竟觉得虚影近乎透明的脸庞上，划过一抹红霞。


    “这么说来，你要一直呆在我身边了？”


    宫璃玥道：“在恢复之前。”


    “但是，我不愿意啊。”


    她喝了一口茶，侧着头笑看他：“碰也碰不到，摸又不能摸，对我来说没有好处。”


    宫璃玥眼波晃荡了一下，没有说话。


    姬夜欢懒洋洋地把手上的发带解下来，放在手心里，悬在茶杯上方。


    “虽然你气质好，但我不想身边有一个意图不明的人。”她道：“若是把它扔了，你是不是就必须离开？”


    看到那只手随时都会松开，宫璃玥浅粉色的薄唇轻轻抿了一下。


    他道：“九歌会来。”


    姬夜欢道：“相对九歌，似乎你的威胁更大。”


    宫璃玥道：“姬府……”


    姬夜欢眉尖轻蹙了蹙，若是九歌对姬府下手，她还真没有办法。


    但是……


    “那又如何？”她道：“这些都不能成为你留下来的理由。”


    宫璃玥静了片刻道：“条件。”


    姬夜欢眯了眯眼，像是一只得逞的小狐狸，她点了点左颊，轻笑道：“亲我一下。”


    她知道宫璃玥无法碰到她，却提出这样的要求，显然是要为难宫璃玥。


    同时，也是在试探宫璃玥的底线。


    宫璃玥湖蓝色的眸子里轻晃了一下，如湖水般，漾起一道浅浅涟漪。


    红衣少年笑得狡黠，一双含笑的桃花眼晶亮，像是落入了细碎的星光。


    眼尾唇角都微微挑着，白里透红的指尖轻点着凝脂般白皙的脸颊。


    调皮的动作，让人很想，以口封缄。


    ——她肯定觉得，他不会做。


    宫璃玥眸中颜色变深了些，忽然俯下身，在少年指尖前方，轻碰了一下。


    随后，在少年惊异的目光中，面无表情、神色淡漠地退回去。


    ……


    数万里之外某处险境中，正在打坐的白衣男子倏然站起身，抬头看向远处，目光似透过层层屏障，看向了遥远北方的某一处。


    他小心地轻碰了一下嘴唇，随后垂下眼帘，长睫盖住眼眸。


    不过片刻，他便在原地消失。


    不久后回来的侍卫无涯一脸问号。


    主子去哪了？


    ……


    仿佛一片羽毛轻轻划过，轻柔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动作，让人心间都随之颤动了一下。


    姬夜欢眼眸微微睁大了些，点动脸颊的动作停下——宫璃玥为了留下来，竟然真的亲了她？


    他不是不能触碰实物？


    ——那一丝微凉触感似乎一直停留在脸上，挥之不去。


    猝不及防，但并不讨厌。


    淡淡的幽香传进鼻端，姬夜欢转眸看向依旧一脸平静的宫璃玥，忽地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