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千寂和流云国国君在这里僵持不下的时候,也是弗林趁机跑了出去,想要将这个消息尽快告诉给刘婴,让她快些来救夜千寂才是。(..info$>>>棉、花‘糖’小‘說’)
但是谁知这个消息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她却不以为然。
“当真是如此那就让他代替我受罚好了。反正他看起来不是挺心甘情愿的么?那就随他去好了。”
弗林没有想到她会变得如此豁达竟然能全然不顾夜千寂的生死,她以前不是只要一听到夜千寂出事就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的么?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现如今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大王好像真的要处置夜千寂呢,还说打一千鞭!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千鞭那又如何?他的生死说到底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刘婴强忍着火气,心想天底下哪一条律法写明了见死不救的人就该死,难道她是夜千寂的神不成?凭什么他一有事就要刘婴来帮他?
永远处于掉不下来的云端,冷眼端视着世间的万物生灵各自经历变迁神仙,不是只要生着两个眼睛,除了看什么都做不了,即使知道如此为之可能会让某个人毁掉他要走的路,紧要关头放把火要火势蔓延的更快的却是他们。
她已经厌倦了这样周而复始的活在另一个人身边的生活,毕竟厌倦一词含义颇深,可以等同于重复、厌恶、莫名奇妙。诸如此类各不相干的词语。在看故事之前一旦你知道了结局,想必也不会再剩下多少耐心再去等待结局吧,要是以喜剧收尾,还可以说是再随着情节感受一次美满人生带来的快乐。那若是最后以悲剧收场的呢?只能快速掠过,匆匆看一眼就不再理会。
神也是仁慈的,相信这一点,否则为什么会有人说,一个人身上的苦难往往是接二连三发生的?明知道你要死,不忍心看你受尽苦楚,还不如添油加醋尽可能帮你早登极乐的好。<strong>..info</strong>这难道不能称之为仁慈么?
可她终还是赢不过自己。当她面对的人是夜千寂的时候,无论命里注定好让她做个什么角色,她都早已不管不顾的抛置一旁,只为了不再做他国都中的局外人。
心脏的那一头不晓得哪年哪月起,开始被拴上了一根细长的铁丝,铁丝的那一头一直都被夜千寂胸前的衣裳布料勾着。她心潮起伏难安全因为他,他一动,不论欢笑折磨她亦会跟着痛。可惜那铁丝即便是近到了胸前,听得清夜千寂的心率脉搏在时刻跳动,与他心内却仍是隔着一大段距离。靠的再近也终归找不到出路。
那么当初是自己傻夜千寂已经有了一个无比令他侧目倾心的南宫妖娆之时,刘婴这样的存在是不是就已经显得有些多余了呢。
现在她不在了,果然就轮到她了么?
想起之前的场景,刘婴不由得想要叹口气,可连这样的时候她还是会在意起夜千寂的看法。于是只见她慢慢抑制住颤抖的双手,但那冷却还是无从释怀。
这样的情形刘婴早就应该料到了,她当初日夜潜伏在夜千寂身边,甚至比他的手下都还要恪尽职守。她早已经从细枝末节里发现了夜千寂的不寻常,
可从未属于她的何谈要转手相让呢?刘婴此时并没有回头看弗音,饶是闭着眼她只怕都知道夜千寂现在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一如既往的不在意。可他还是骗不过刘婴的双眼,方才他的眼神一直凝望着远处,久久不肯挪移。要是真的不在意,又如何能从他眼中看出疼惜?
他的话她的确听懂了,别人看穿他的心思,他倒好,说别人是那他的伤口做谈资因此没什么好笑。[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info]
那一次他们难得促膝长谈的时候,可惜提到的却是南宫妖娆,
“想,听我说句实话么?”刘婴微闭眼眸,从眼缝间勉强挤进来的光线弱到连一团黑都不得见。
“实话?这么久来你哪一日说的不是实话,以前告诉过你说出真相不一定是件好事,你偏不听,怎么如今还懂得问上一问了。我想不想大概你都是要说的……”
也只有面对夜千寂的时候,刘婴身上的勇气就会顷刻间荡然无存了,谁说不是呢?她怕过什么?
那么多人沉迷于阴谋家制造的幻境中时,她恨不得拿起一把擎天石斧劈醒世人,也许世上不止她一个人看透,但只有她敢说出来。遗憾的是,哪个朝代都缺成批地傻瓜,却不需要一个自以为是的警示钟。
时至今日,哪怕她口不能言心里的热血却从不曾泯灭过。那又是为何只在这个人面前,竟一副小女子德性,忐忑不安,连如实相告都得事先询问才能开口。
“你非女子,不知道女子的心思。我却能看得出来,南宫妖娆非一般女子,若你想要与她谈情,恐怕对你对他都不是易事,你们都是有放不下的过去之人,在一起未必能看到未来。”
实话一点也不好笑,可夜千寂却能哑然失笑。正如这夜深的就似沉潭般,然他的影却只能留在身后。一时间,他忽然慌了,他觉得自己丢失了方向,人人都说天大地大,月能挂在空中,繁星四处密布,而他的孤独却只能悬在这中间,连影子都没有。
卷起的风吹来,于是他说,“我不是女子,谁也不曾规定异性之间必须要互相了解透彻不是么?正如你我二人,还不曾看透,就已经携手做了朋友。人若是都有退路,那么世上的成功者恐怕就会少去了大半,我不需要路,前路也好后路也罢,我只能靠着双脚摸索,再摸索。你说她是我的选择,可你又如何知道她是否就是我想要的终点,说了是猜就要明白,你可能会说对,也可能会说错。因为决定不止在于她,更在于我,而你这个旁观者猜对的概率就成了微乎其微。不过即便你碰巧说对了,末了,时间还是会证明你是错的。”
“这是为何?”
“这很简单,只因人心善变,你这一刻猜对保不齐下一次她就不这样想了,所以到头来你还是会错。”
“你会后悔么?原本你已经放下了一些,跟她扯上关系将来,你必然还要和皇宫牵扯不清……”
“后悔又如何?无用的我偏不会想,走的路安稳或是崎岖,最终通向的都是死亡而已,没有什么区别。”
夜千寂说过,觉得自己无路可走的人往往是将一条路记得太死了,突然误入了别的路上来,就觉得自己迷失了方向。其实并没有,只是换了一条路却仍是一样在往终点走罢了。木扔圣才。
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因为人人要去的最后都是同个地方。他不把任何一条道放入眼中,看似超脱,其实呢?这里既没有他能令他受伤的,也不会存在令他欢笑的。
夜千寂,他变了,变得不再和以前一样,是个运筹帷幄将命运牢牢捏在手中的大英雄。此刻的他,或许会按着规则一步步重新登上他的皇位,而他要做的不是为父报仇而是,保全一个女子的性命,这个理由是千百种可能里刘婴最不愿意见到的。
又或许,夜千寂本来就不是什么救世的大英雄,一切都只是因为刘婴的眼睛出了问题所致,她眼睛在遇到他的时候起,慢慢开始分不清好坏美丑,他的阴谋被她看出了悲情,他的急功近利被她看出了豪迈气概,倘若某日这个形象轰塌了,她该如何?想必她就会劝说自己看开些,也会愿意承认,那些附加的条件只不过是她心中疑惑时想出的借口,她爱他,也只爱他,不论他的灵魂是否丑恶满布驱虫,无论他是否是人们口中的英雄人物,她都爱。
在夜千寂面前,刘婴从来就不需要勇气,只因爱他,早已花去她大半勇气。
她眯着眼依靠着自己的胳膊,笑嘻嘻的指着他说,“谢谢你让我听了一个那么好笑的笑话”说罢,她转而狂放的大笑起来,笑到腹中疼痛,笑到腰骨微酸,笑到……眼泪都落了下来。
刘婴很想要回到自己所在的王府院落中去,回到独守着他空荡荡的府邸,她知道自己很愿意等他回来,哪怕她明明就很清楚他不会再回来。
可这也比他回来,却不是为了刘婴回来好的多。一个人在等待里哪怕耗费了春光,将浩瀚化为青烟,最后消逝时也都是笑着的,毕竟难分真假的事,往往只需要说服自己就够了,可要是证明了自己的悖论,连同等待只怕也会顷刻变成一坐牢笼,锁着她的弱点,也锁着她的笑容。
她曾说过有朝一日能够长久陪伴在夜千寂身边的话,一定要和他看一场大雪初降的美景,然后在火炉旁烫好酒,一起对坐到天明,可那一日刘婴知道自己即便是等到了这一日到来,也未必是真的因为在意她的缘故,她喜欢夜千寂,可不能够做他生命里的那个替代品。
“公主你若是当真不再管他,恐怕他就要死在我们国土上了,我想再怎么你也不会忍心看他如此吧?”弗林吓坏了,她虽然谎报了鞭刑,可是一百鞭和一千鞭有什么差距可言呢?要知道行鞭刑的可是流云国数一数二的武士,牛高马大不说力量也不能小觑。这一鞭下去是个人都受不住的呀,更何况看起来国君显然是想要让他送死,灵力都不准他用,弄不好当真是要出人命的!可看这公主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这件事,像是与她无关一般,以前的公主若是负气,现在怎么说也该收敛一下。
人命关天,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