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活祭……为引……”
姑苏明闻言，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但随即被更深的阴狠所取代。
“是！家主！”
……
回程的路上。
夜风呼啸，带着大战后的血腥与肃杀。
苏楚与赤煌，以及凤族那四位气息悠长、面带欣慰的老妪——凤族硕果仅存的四位太上长老，正并肩疾速飞行。
白泽化作一道白光，温顺地跟在苏楚身边。
荒古翼龙则煽动着巨大的翅膀，在高空盘旋护卫。
气氛，有些微妙。
“姑苏公子，当真是少年英才，盖世无双啊！”
凤天绝率先打破了沉默，苍老的声音中充满了赞叹和庆幸。
“是啊是啊！若非公子神勇，深入虎穴，一举破掉那歹毒的杀阵，我等恐怕还要被那群卑鄙小人纠缠许久，后果不堪设想！”
凤无涯长老接口道，语气激动。
“以公子今日展现的实力和智谋，假以时日，必定能傲立于这片大陆之巅！我妖皇族能得公子为婿，实乃天佑我族，是我妖皇族之大幸啊！”
凤凌霄长老更是直接将苏楚捧到了极高的位置。
凤玄夜长老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有姑苏公子在，何愁我妖族不兴！未来这片大陆，必将是我妖族一枝独秀！”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看向苏楚的目光，充满了真切的感激和……敬畏。
是的，敬畏。
先前或许还有些因为他是女帝道侣的客气，但此刻，亲眼见证了他破阵的手段和那隐隐流露出的恐怖实力后，这份敬畏已经发自内心。
苏楚听着这些几乎要将他捧上神坛的话语，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诸位长老过誉了。”
“此乃分内之事。”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些老家伙现在说得好听，无非是看到了自己展现出的价值。
若自己还是那个丹田被毁的废物，她们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瞧一下。
修真世界，实力为尊，亘古不变的真理。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赤煌。
这位妖族的赤亲王，此刻面色依旧有些阴沉。
虽然之前在阵外，是他呼喊苏楚汇合，此刻也并无敌意表露，但苏楚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内心的不痛快。
赤天刑的死，显然对他打击不小，也让他对自己这位“帝婿”心中存了芥蒂。
只不过……
苏楚心中冷笑一声。
血月犹在，杀阵已破。
苏楚的身影如一道流星，划破混乱的战场余波，稳稳落在了凤族太上长老和赤煌等人前方。身后，是逐渐崩塌、灵魁消散的\"灵婴祭月杀阵\"废墟，以及姑苏灵、姑苏云那充满惊恐与怨毒的目光。但苏楚已经懒得再回头看一眼。
逃出生天的感觉，并未带来多少放松，反而是一种更加沉凝的肃杀。姑苏家这笔账，才刚刚开始算。
几位凤族太上长老气息略显紊乱，显然之前抵挡联军主力消耗极大，但看到苏楚安然破阵归来，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欣慰与激动。
\"帝婿果然不负所望！\"凤玄夜老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白泽忽然仰头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银白色的鬃毛在月光下泛起涟漪般的光晕。
它用头颅轻轻蹭了蹭苏楚的手背，翡翠般的眼眸中流转着深邃的智慧。
\"要走了？\"苏楚会意地抚过它额前的螺旋角。
白泽低吟一声，前蹄踏碎几缕飘落的月华，转身时带起一片星辉般的碎光，很快消失在远处的古林深处。
另一边，荒古翼龙发出一声不舍的嘶鸣，周身鳞片泛起暗金色的波纹。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它庞大的身躯竟急速收缩，最终化作一条巴掌大小的赤金小蛇，灵活地钻入苏楚的衣领，在他锁骨位置盘成一道龙形印记。
\"走！先回妖皇宫！\"凤天绝长老当机立断。
无需多言，一行人护着苏楚，立刻化作数道流光冲天而起。夜风中，苏楚肩头的龙纹微微发烫，仿佛还残留着战场的热度。他最后望了一眼白泽消失的方向，那里正升起一片朦胧的雾霭，如同某种古老的结界正在闭合。
……
妖皇宫，中央大殿。
气氛，庄严肃穆，甚至带着一丝压抑。
苏楚踏入殿门的刹那，便感受到了一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场。
大殿中央，一道绝世的倩影静静站立。
凤九皇！
她身着华贵的金色帝袍，凤凰图腾栩栩如生，仿佛要浴火飞出。
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上，此刻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威严，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圆融无缺、深不可测的气息！
她的气势浩大如渊，仿佛与整片天地都隐隐相合。
通天境九重！巅峰！
苏楚心中猛地一跳。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凤九皇不仅伤势尽复，实力更是恢复到了他记忆中那个初遇时，一掌便差点将他拍死的巅峰状态，甚至……隐隐还有超越？
怎么会这么快？
苏楚有些愕然。
他知道凤九皇闭关是为了疗伤和冲击神火境，但没想到她恢复得如此神速，这期间必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想到这里，他心头莫名一紧，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大殿两侧，站满了妖族的文武大臣和将领。
此刻，他们无一例外，都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口，连目光都不敢轻易与中央那道身影对视。
畏惧，敬畏，还有一丝……恐慌？
苏楚扫了一眼，心中了然。
这排场，显然是凤九皇刚刚展露了雷霆手段，彻底震慑了某些可能存在的不稳定因素。
看到苏楚和四位太上长老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凤九皇那如同万载寒冰般的眼神，终于微微融化了一丝。
她的目光落在苏楚身上，那深邃的凤眸之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抹难以言喻的柔情，一闪而逝，快得让苏楚以为是错觉。
“长老们辛苦了。相公辛苦了！”
凤九皇的声音响起，清冷中带着一丝暖意，打破了大殿的沉寂。
四位太上长老连忙躬身行礼：“为陛下分忧，是我等职责所在！”
“女帝，凤啾啾的中毒，怎么样了？救回来了吗？”凤玄夜突然想起来凤啾啾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