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子怎么是碎的?」
「玻璃瓶残片检测出是新纳米技术制造,里面含有唾液。」
「为什么生吞进肚子,却在体内被嚼碎了?」其他几个人都开始后背发毛。
袭珧语气冰冷,「因为瓶子里装的东西是活的。」他顿了顿,「至于是什么,等唾液检测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一片静寂里,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
是专案组的成员,叫陈辛辛,他长得很清秀,看似单薄,却是个空手道高手。
似乎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下发言,他有些紧张,脸红红的,「闻医生,那些碎片呢?除了唾液没别的东西了?」
闻观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他,「暂时不清楚,提取到了一点,还在化验。」
袭珧慢吞吞的接了一句,「里边儿的东西可是破这个案件最大的关键,什么时候能验出来?」
闻观睏倦的眯了眯眼睛,「两天左右。」
门突然被推开,前厅守着的小许满头大汗的喊了一声,几个字里尽是疲惫,「出大事了!」
魏潜皱眉,「怎么,有人大半夜来警局报案?」
小许差点哭出来,「是狗!狗尿了!尿我脚上了!」
众人:「……」
闻观起身,绅士十足的道歉,「不好意思,我这就带它出去遛遛,估计一会儿要拉了。」
袭珧眨了眨眼睛,「祈无病不是一直在遛它吗?怎么这次你还专门带出来开会?」
闻观慢吞吞地说,「他今天身体不适,走不了路。」
魏潜「嘿嘿」笑了一声,「别是为了想做点儿什么,给人家打了全身麻醉所以动不了了吧?」
袭珧瞥他,「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不要脸?」
闻观停顿了一下,点头,开口,「确实是这样,遗憾的是并未得手。我先走了。」
袭珧看着他的背影,表情空白:「……」
魏潜摸着下巴凑近,「啧,你刚说谁不要脸来着?」
袭珧移回视线,笑容僵硬,「这事儿要是你做那确实不要脸,换成闻医生,就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魏潜的脸色瞬间黑透,他一拍桌子,语气阴森,「今晚,加班。」
遛完狗回到家的闻观,看着昏暗又空荡的房子,没什么表情。
他没开灯,就那样站在黑暗里沉默。
像是又再次回到了以前日复一日的孤寂里。
他低头看着脚边趴卧着的福哥,嗓音轻轻的。
「你又被抛弃了。」
第35章
福哥一直有种不符合狗龄的成熟,不怎么叫,也不怎么黏人。
高冷范儿倒是和外表很符合。
闻观打开灯,沉默着给它准备了狗粮配骨头,蹲在一旁看着它吃。
福哥今天胃口不错,大口吃的很起劲儿。
闻观歪头看着它,「你说,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呢,我要不要查查定位?」
福哥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似乎写了几个字「关我屁事」。
闻观勾着嘴角冷笑,「只知道吃,我得告诉他,你一点都不担心他。」
大半夜一两点,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相当智障的打电话藉口,他果断拨通,起身往沙发的位置走。
「嘟—嘟—嘟—」
响了几声,那边儿还没接。
闻观却才看到,沙发上有一张折起来的纸,突兀出现在家里的陌生画纸,只能是祈无病的了。
估计是不小心掉在这儿的,一个角有个浅浅的摺痕。
闻观用肩膀夹着手机,拿起那张纸慢慢展开,与此同时,电话也接通了。
「餵?哪位?」
纸上画的是人面速写。
线条的勾勒像极了祈无病胳膊上的那个纹身。
而勾勒出的这张脸,就是祈无病。
画他的人,明显用了心,对他观察透彻,面部最微小的特点都抓的仔细。
眼尾上扬,蔓延出的漠然生动的仿佛就在眼前。
左下角还有一个暗红色的小印,是一个字,「堂」。
「您哪位?祈无病已经睡了,这么晚打电话吵他不太合适吧。」
电话那头的人一直没听到回音又开口问了一遍,嗓音里明显带着被吵醒的不耐。
说话还压着声音,更明显,祈无病就睡在他不远处。
闻观把画纸轻飘飘的扔到桌子上,他面无表情,有种诡异的冷静,「我是闻观,有急事,把他叫醒。」
畲禧堂「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意味更浓了,「闻医生,他还是个病人,晚上睡眠本来就不怎么好……」
「他的手机上有跟踪定位,在十三街157号对么,如果你觉得打电话不方便,那我就亲自过去叫了。」闻观打断他,语气平淡的好像不是在威胁。
畲禧堂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把电话移开了,接着听到了他忽然轻柔的嗓音,「无病,醒醒。」他顿了顿,声音焦急起来,「你做噩梦了吗?快醒醒!」
闻观皱起眉,眼底一片阴郁。
半晌,祈无病还带着困意的声音响起,「没事。怎么了?」
他接了电话,还没开口,闻观直接说道,「明天我把你行李带到医院,你自己去拿,对了,还有狗,也给你。」
祈无病愣了一下,「你,你不养它了?」
闻观「嗯」了一声,「不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