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无病无奈的看着她,「我不知道啊,治疗的时候我在外面。」
周华亭情绪似乎平稳了一些,她有些磕巴的说,「是,是哪个医生?」
祈无病打了个哈欠,抬脚就走,「当然是医院最厉害的医生啊,我困死了,我去睡会儿。」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情况,祈无病也没什么兴趣,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狗,心很大的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是霍乱的例行问诊,没等周卉和周华亭睡醒,祈无病很主动的直接拉着霍乱就去了医院。
目的依旧不是那么单纯。
进了门儿,他没出去,直接坐到了霍乱身边,沖闻观笑了笑,「你问吧,我在旁边协助。」
闻观看了他一眼,没理,嘴角带笑的看向霍乱,「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霍乱有点儿焦躁,坐在凳子上不停扭动,「不是很开心,小丑先生说,他要走了。」
闻观看着他,「为什么?他有说原因吗?」
霍乱摇头,「没有,肯定是不想跟我玩了,他不喜欢我了。」
闻观点点头,「一定是你的玩具不能给他新鲜感了。」
霍乱眨巴着眼睛,像是含了泪光,「那我该怎么办?」
闻观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暗到看不清楚,他说,「那就换个玩具啊。」
祈无病在旁边儿看着,还打着瞌睡。
不一会儿,霍乱就被闻观带进了催眠观察室,他很快走出来,把祈无病也叫了进去。
这个观察室,祈无病第一次见到。
死之前去的诊疗室跟这个也完全不一样,更像是一种高科技的大型产品。
霍乱戴着那个散发着蓝光的头盔坐在躺椅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连呼吸的幅度都很浅。
他慢吞吞的走进去,看着他的样子,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出声。
「这是要干什么?」祈无病问他。
闻观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淡定的说,「坐我旁边,等着。」
不知道哪里的仪器滴滴响了一声,闻观开口,「看到什么了?」
霍乱似乎无意识的回答,「一个房间。」
闻观接着问,「什么房间?」
「全是镜子的房间。」
「镜子里是谁?」
「小丑先生。」
接下来的问话并没有正常进行。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了,是周华亭,她表情有些慌乱,样子更是和往常不同,头发也没有梳理,妆也没有化,和平时相差很多,一看就是匆忙出门,连外表都没顾及。
她冲进来后,才想起来理头发,随便捋了两下,她走到闻观面前点了点头,「闻医生您好,我是霍乱的妈妈,他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这次诊疗先暂停一下,等改天我再带他过来。」
霍乱听到声音,瞬间睁开了眼睛,脸上原本的迷茫混沌也消失了,他抬头看着周华亭,表情似乎有些委屈,像是被打断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但他没有像在家一样发脾气,反而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眼里竟然还有些畏惧的情绪。
霍乱没有反抗,直接被周华亭拉着站了起来。
闻观看着他们,客气的点头,黑心医生的人设也没丢,直接来了一句「可以,但是治疗费用还是要扣。」
周华亭面带歉意的鞠躬,「当然,是我们耽误了时间,应该的。」她转身离开的时候看了眼祈无病,「无病,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祈无病摇头,「我今晚不回家了,有点儿私事要办。」
周华亭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们两个走后。
祈无病看了看墙上的座钟,上午九点整,他说,「闻医生,我还没吃早饭。」
闻观坐在那儿不动如山,「你今晚要去哪。」
祈无病一脸认真,「你家啊。」
闻观似乎没忍住的面带讽刺嗤笑了一声,「你在做梦?」
祈无病摇头,「你让我去的话,我可以躺在你的床上,你催眠我,然后看到一些深层的记忆,比如,霍乱的秘密什么的。」
闻观毫不犹豫直接点头,「这倒可以。」
一天的时间眨眼就过。
祈无病被闻观关在休息室关了一天,他无聊的躺在床上数天花板上的圆圈图案,一遍又一遍,还乐此不疲。
本来是想出去逛逛的,但身体有点累,好像哪个部位生了锈,转都转不动的感觉,他只好躺着数羊。
下午六点,闻观下班了。
眉目间全是疲惫,不知道接了多少个病人,一直在动脑动嘴,这会儿看他的状态像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他进了房间直接坐到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嗓音有些沙哑,「我坐会儿再走。」
祈无病没吭声,站起身从兜里拿出来了一颗硬糖,塞到了闻观手里,「你吃,我昨天买的,桃子味儿的。」
闻观睁开眼,把糖捏在手指间,放到眼前看,「你很喜欢吃糖?」
祈无病又躺了回去,懒散的回应,「挺喜欢的。」
「为什么?」
「因为吃糖的话嘴里甜啊。」
闻观没再应声,也没有剥开糖衣吃,盯着看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走吧。」
坐着他的小甲壳虫回到家后,闻观直接去了厨房。
祈无病走到阳台看了一眼狗,发现它还在那儿趴着,嘴边还沾着狗粮,梦里还在吧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