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要命,岑昀的酒量整个公司都知道,最多2两白酒,3两就得倒。今天这可是整整一瓶啊!
他赶紧回头把正喝得嗨的严寻拉回来,问他怎么办。
严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已经醉成烂泥的岑昀:「能怎么办,找人给他送回去!」
「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只知道哪个小区,不知道哪栋楼,你问问其他人,看有没有去过他家的。」
过了一会儿,同事回来说:「问了,没有。」
「…他怎么就这么不合群?」严寻头痛地捏了捏鼻樑,「你翻翻他的手机找找看,实在不行就只能把他扔酒店了。」
同事从岑昀裤兜里摸出手机,刚抓着岑昀的大拇指解开密码,就有些慌乱地抬起头看向严寻:「来,来电话了,怎么办?」
「怎么办?接啊!」严寻恨不得踹他一脚,办事这个墨迹,「顺便问问他知不知道岑昀家住哪里。」
「哦哦,好。」同事依言,抬手按了接听。
「下班了吗?」电话那头是一名男人,声音有些低沉,蛮有磁性,还挺好听。
同事在严寻的眼神压迫中紧忙回答道:「岑昀喝多了,我是他同事。你是他朋友吗?你知不知道他家住哪里啊,我们得送他回去。」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后男人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额…」同事抬起头看了眼店里的宣传牌,说出了店名。
「我现在过去接他。」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就挂断了声音。
「怎么样?他知道吗?」严寻问同事。
同事看了眼已经趴在桌子上不动的岑昀,「这人说过来接他。」
「过来接?」严寻皱了下眉,「你问清楚了吗?他是岑昀的朋友吗?」
「我不知道啊,」同事老实回答,「他什么都没说,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严寻实在没忍住,还是抬腿踹了他一脚,「你就不怕他是骗子啊!我们都不认识他是谁,等下过来了,岑昀是给他还是不给他?」
「应该不会是骗子吧?」同事有些委屈地摸了摸挨踹的屁股,辩解道,「我见岑昀手机上都备註着名字呢,哪能是骗子啊。」
「备註着什么名字?」
「好像姓傅,我就扫了一眼,没太看清,应该是叫傅松?」
「……」
「老闆?」
「没事了,你滚吧。」
「那等下人来了到底让不让接走啊?」
「让。」
「那万一是骗子呢?」
「不能。」
「为什么啊?」
「再多问一句就扣工资。」
「……」
傅松到得很快,不到半小时就把车停在了饭店门口,推门走了进来。
因为是全公司聚餐,严寻老早就把饭店包了下来,整个大堂都只有他们公司的人,冷不丁进来一个陌生人,所有人都纷纷看过去。
傅松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在看到严寻后,迈腿走过去。
「岑昀呢?」傅松语气不虞地问严寻。
「那边。」严寻指了个方向,傅松看过去就见趴在桌子上的岑昀。
他正欲迈腿走过去时,严寻突然伸手拦住了他,「我们聊聊。」
饭店门口,夜色已深,除了偶尔开过去的车辆外,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经过。
「什么事?」傅松比严寻高个几厘米,如果站在一起看并不明显,但不知为什么,单独分开就总感觉傅松要比严寻高出半个头。
严寻的气势并不弱于傅松,毫不退缩直视着傅松:「你和岑昀是什么关系?」
傅松一脸不悦:「什么意思?」
「你跟岑昀是什么关系,值得你大半夜跑过来接他?」严寻紧紧逼问。
傅松面无表情:「这和你无关。」
「我是他老闆!我得对他负责。」严寻挺直身板说,「你忘记大学跳楼的那个人了吗?我不想下一个跳楼的变成岑昀。」
傅松的脸色在严寻提到跳楼的时候瞬间黑了几分,声音寒气逼人:「你什么意思?」
严寻丝毫不惧,「岑昀跟你不是一路人,像你这样只愿意玩玩的,就找喜欢陪你玩的,别来糟蹋岑昀。」
「我们是在交往,」傅松咬着牙说,「我没有玩。」
「交往?」严寻像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嗤笑一声,「先不说你会不会跟别人认真交往,就那会儿我还刚问过岑昀了,他说他没有在谈恋爱。你交的哪门子往啊?」
岑昀是被傅松抗走的,动作有些粗暴。一旁的同事用略微惶恐的眼神询问严寻,怕以这种姿势,还没等出门口呢岑昀就直接吐在傅松身上。
严寻没任何表示,平静地看着傅松将岑昀扛出饭店,放置在车内后座上。
一上车,傅松就将四扇车窗全部降下。
踩下油门后,夜风呼呼从车窗灌进车内。没多会儿,岑昀就被吹醒了。
他迷糊睁开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现在正躺在车里。
扶着背椅坐起来,因为酒精作用,岑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拖长:「师傅,麻烦把车窗升一下。」
没有动静。
岑昀皱了下眉,感受着吹打在脸上的夜风,觉得头都要吹歪了。
「师傅,车窗升一下。」
耳背的司机此时终于听到了岑昀的声音,将车窗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