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说出口,怕显得自己自作多情。
「好吧。」他只好说。
见岑昀没有问题问了,傅松微微动了动大腿。
从上车后岑昀就一直枕着他的大腿,此时起身,大腿因血液不流畅而开始阵阵发麻。
到了酒店门口,傅松先下车,站在车门外要扶岑昀下车,被岑昀拒绝了。
岑昀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除了突然起身会有些晕以外,可以正常行走。
他下了车,和傅松一齐走进酒店。
进电梯后,傅松抬手按了16层的楼层。
「你…」16层也是自己房间的楼层,岑昀心中疑惑变得更甚。
「怎么了?」傅松看向岑昀,语气平常,「你住几楼?」
岑昀来回扫了他好几眼,都没发现异常,便只能说:「我也住16层。」
傅松点点头,没说话。
电梯很快升到16层,岑昀走出去,打开房间门,对身后的傅松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回房间了。」
傅松看着他,说:「好。」
岑昀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房门关闭后,傅松又在门口站了几秒,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到隔壁房间,掏出门卡,刷卡走进去。
回到房间后岑昀先到浴室沖了个澡,他浑身全是汗,一部分是在工地被太阳晒的,另一部分则是在晕倒前因过度紧张而冒出的汗,此时全身都黏糊糊的。
其实比起沖澡他更想泡澡,但怕自己再晕过去,便作罢。
等沖完澡出来,正擦头发时,房间门铃突然响了。
岑昀停下动作,把毛巾扔到旁边椅子上,走到门口。
打开门,傅松站在门外。
傅松应该也洗了澡,身上换了一套衣服,看着岑昀问:「饿不饿?」
岑昀愣了下,实话实说:「不饿。」
可能因为先前晕倒了,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还有些反胃。
但傅松像是没有听到回答,自顾自地接着说:「去楼下吃饭吧。」
酒店餐厅在二楼,需要预约才有位置,傅松向侍者展示了vip卡便被迎进去,安排了个窗边的位置。
岑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餐厅吃饭,总之稀里糊涂就跟着傅松下来了。
侍者送来菜单,岑昀看了一圈,什么都不想吃,但胃里确实空空,就随便点了份蔬菜沙拉。
傅松抬眼看了眼岑昀,向侍者点了两份套餐。
侍者收起菜单离开,岑昀问傅松:「你很饿吗?吃两份套餐。」
他记忆中傅松的食量一直不大,还很挑食,跟猫一样经常只吃几筷子便说饱了。
「给你点的。」傅松抬手让侍者送来一杯温水,放在岑昀手边。
看着眼前的温水,岑昀胳膊放在桌上,托腮看着傅松
「我不是病号,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傅松抬眼,「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为什么?」岑昀问。
傅松没说话,此时侍者送来酒,傅松让他只倒一杯,并把另一个空酒杯撤下去。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刚刚只是场意外。」岑昀强调道。
傅松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
蔬菜沙拉被端上桌,绿油油一片,岑昀只潦草吃了几口便放下叉子。
幸好傅松点的餐也随后上桌。岑昀发现傅松还是有点先见之明的,在吃了几口冰冰凉没什么味道的蔬菜沙拉后,此时眼前的牛排显得十分诱人。
至少比吃草强。
餐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覆盖了其他桌轻声细语的交谈声。
用餐过程很安静,岑昀专心吃牛排,傅松除了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岑昀外也没开口说话。
「今天这顿饭就当两清了。」吃饱后,岑昀擦了擦嘴,对着傅松说。
傅松抬眼,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用因为今天的事而觉得内疚想补偿我,这顿饭吃完这事就算过去了。」岑昀说。
傅松看着岑昀,抿了下嘴:「我没有内疚。」
「那样更好。」岑昀无所谓地耸耸肩。
吃过饭后,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傅松的房间跟岑昀一样是间大床房,相比之前他住过的酒店可以说是条件十分简陋,来之前订房间的时候沈迟还犹豫半天,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全是各种文件和资料。
回房间后傅松便坐在电脑前,处理着堆积了一天的工作,以及和等了他一整天的高管开视频会议。
一整晚他都在工作中度过,直到黑夜渐渐消散,阳光升起也没有合眼。
隔壁房间的岑昀倒是睡得很香,白天的事并没有对他的睡眠带来什么负面影响,早早睡了后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岑昀出房门的时候右边房间的门也正巧打开,傅松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走进电梯,岑昀问傅松:「你住我旁边啊?」
傅松点了下头。
「你跟我住一样的房间?」岑昀想了下,「你不应该住总统套房吗?」
傅松面不改色,言简意赅:「节约资金。」
「…哦。」岑昀说。
万松是快倒闭了吗?
到了楼下,岑昀和傅松分道扬镳,各自坐上各自的车。一个开往工地,一个开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