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寻看他这副模样,直接大手一挥,让他打个车回家歇着去,并告诉他藿香正气水的钱可以找他报销。
回到家,岑昀强撑着灌下两瓶藿香正气水,直接倒在沙发上,连回房间的力气都没有。
他现在就连站起来都觉得天昏地暗,仿佛整个世界是颠倒的,能坚持回到家已经很不错了。
整整一周没睡过一个好觉,再加上昏沉的身体,让他在快速的时间内睡着了。
傅松回到家看见的就是岑昀睡在沙发上的模样。
岑昀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裤子上还溅着泥点。因为天气热,这几日岑昀都穿得很单薄,上衣是丝绸面料的衬衣,很容易便能将身体的线条勾勒出来。
可能因客厅空调的冷风,他睡得有些不太安稳,身体微微蜷缩起来,与熟睡的婴儿的姿势有些相像。
不过他的这场梦应该并不甜美,即便深睡着依旧紧锁着眉关,看起来睡得并不舒服。
从岑昀到万松上班,除了第一天回来稍早以外,其他时间都是早出晚归,看起来甚至比傅松还要忙。
傅松已经连续很多天早晨都是喝的沈迟泡的咖啡了。
可能是咖啡机不同,沈迟泡的咖啡味道很一般,他不喜欢。
傅松站在沙发前,垂眸看着岑昀。
站了一会儿,他轻轻弯下腰,用手背碰了一下岑昀的额头。
不烫,没有发烧。
他直起腰,看到旁边垃圾桶里扔掉的两支藿香正气水的空瓶。
「嗯嗯嗯嗯嗯呃……」
突然,睡梦中的岑昀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傅松听到声音,垂下眼,看着略微动了动身体的岑昀。
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傅松顿了下,稍稍弯下腰,靠近岑昀的脸庞。
「傅…」
「傅松…」
这回听得真切了,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傅松怔了下,停顿了两秒,直起身。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沉,直直看着此时紧闭着眼睛的岑昀。
等岑昀醒来,天已经黑下来了,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显得很温柔。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藿香正气水药效很快,除了身上还有些酸痛的感觉外,其他中暑的症状已经都好了。
岑昀起身,将客厅的灯打开,转过头看了眼亮着的小灯和已经关掉的空调。
他不记得自己回家后有开过灯,也没印象什么时候把空调也关掉了。
回房间路过餐厅时,岑昀又在餐桌上发现了几个保温盒。
他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打开保温盒。
保温盒里装着清淡的白粥、蒸饺,还有咸鸭蛋,都还冒着热气。
岑昀眨了眨眼,扭头看了眼傅松的房间。
房间门是闭着的,他走过去敲了敲门。
不到一秒,里面就传出傅松的声音,「进来。」
岑昀小心地打开门,不过他没有走进去,只站在门口。
傅松此时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衣,头发有些湿漉漉的,像是刚洗完澡。
「什么事?」傅松看着门口只探了一个脑袋进来的岑昀。
「外面的粥,是给我的吗?」岑昀问傅松。
傅松很是随意地点了下头,转身坐到办公桌前。
看起来像是没有要和岑昀对话的意思。
岑昀看着傅松,想了想,说了声「谢谢」。
傅松还是没说话,打开合着的电脑,查看沈迟刚刚给他发的邮件。
岑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话找话地说:「那你吃过饭了吗?」
傅松邮件看了一半,转过头和岑昀对视着。
岑昀看着傅松,又说:「我看量还挺足的,你要是没吃的话,要不要一起吃?」
「不用了。」傅松终于说。
不知道是因为夜深了,还是房间太过于空旷,傅松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带着磁性。
岑昀心中又忍不住地痒了一下。
「那好吧,那我自己去吃了。」他很快地说,「谢谢你的晚饭。」
说完他快速地将门关上,转身离开充斥着傅松气味的房间。
第二天岑昀依旧起得很早,他收拾好要出门时傅松还没有起床。
门刚打开又被关上,岑昀转过身小跑到厨房,打开咖啡机。
走之前他还不忘在咖啡里放入冰块,盛着冰凉的咖啡的咖啡杯被摆放在餐桌上,等待着他的主人起床。
岑昀直接去了工地,严寻在那里等着他。傅松则在起床后,坐着司机开的车到了公司。
开早会前,沈迟端着咖啡走进办公室。
傅松看了他一眼,在咖啡即将被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开口:「拿出去吧。」
沈迟的手顿了一下,说了声「是」,又转身端着咖啡走出去。
沈迟走到茶水间,喝了口手上刚刚被傅松打回来的咖啡。
「没什么问题啊…」他喃喃道。
从搬出老宅后,傅松就没有了吃早饭的习惯,每天早上只喝一杯黑咖啡。而这些年,傅松的咖啡都是由沈迟亲手泡的,每一杯都是。
但不知为何,最近傅松好像不喜欢喝了,总是在他端进去咖啡后又让他再端出来。
「难道是咖啡机该换了?」沈迟看着眼前现在市面上最新款式的咖啡机,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