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散后，苏纪起身准备离开，却被秦羽阎拦了下来。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什么，本想拒绝，秦羽阎却说了一句话，让苏纪不得不抬头看向他。


    “如果我成功了，你愿意当我的皇后吗？”


    苏纪想点头的，可想到任务完成后，她只剩下半年的时间，她便一犹豫，这一犹豫，让秦羽阎心里也明白，苏纪真的不一样了。


    她已经开始犹豫，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偏向，她已经不再想要嫁给自己。


    曾经所说的海誓山盟，说的什么今生非你不嫁，在这一刻都成了笑话。


    “苏纪，你不再爱我了。”


    苏纪微微垂眸，她突然发现她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沉重起来，有一道讥讽的声音不受她控制，喷薄而出，“你又何尝不是？”


    那不是她，是她身体的里的“苏纪”。


    而那又是她，那句话，也是她想说的。


    她想，如果是轩辕阎的话，他定会说，“我知道你的苦。”


    如果是他的话，他定会说，“我都懂。”


    可眼前之人，他不懂，他竟然埋怨起她来。


    他为何不想想，若是苏纪性格不坚硬，她或许早就失身给暴君，到时候但凡她怀上一男半女，成为他的新皇后后，她要面临的会是什么？


    他又真的会毫不嫌弃吗？他如何去堵住悠悠众口？他如何能让苏纪不犹豫？


    “既然秦王已有心仪女子，倒不如多费些心思讨好那姑娘，也不必在我这里碰硬壁。”


    苏纪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秦羽阎站在原地许久，最终一拳捶在旁边的桌子上。


    他到底都说了什么？


    他其实不想说的，可看着那么冷静的苏纪，看着那么无情的她，他忍不住，他想要撕破她伪装的面具，他想让苏纪撕心裂肺地告诉他她还爱着他。


    可她却丝毫没有。


    这场局，到底是谁输了……


    楚雨晴一直在远处看着，知道苏纪走了，她缓缓走过去拍着秦羽阎的背，“秦王爷，不要难过了。”


    “她不值得你这样啊。”


    秦羽阎摇摇头，推开了楚雨晴，只有他自己知道值不值得，可他现在也迷茫了。


    他厚积薄发，他卧薪尝胆，为的……到底是什么？


    若是连苏纪都不肯嫁与他，他造反，又有什么意义？


    百姓吗？


    呵呵，他又怎么会为了百姓去自寻死路呢？


    当初有那种念头，不过是想给她最高贵的地位罢了。


    可她已经有了，即使给她那个地位，不是自己。


    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的眼前，再次闪过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子，耳边是曾经她脆生生地声音，“那秦王爷的王妃之位，给我如何？”


    他微微一愣，笑容苦涩起来。


    若是娶了那姑娘，好好的再做个闲散王爷，未尝不可。


    她过她的，我过我的，自此，再不打扰。


    【嘀！警告！男主光环率达到65%！有无法上升嫌疑！请宿主做好措施！】


    ——


    苏纪回到流苏殿，已是疲惫不堪，她爬上床都来不及卸衣，抱着枕头就想直接入睡，只是空气中弥漫的香味，还是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看着床后被幔纱遮住的香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皇上，你莫不是想强了臣妾？”


    “爱妃懂得可真多。”里屋走出了严络言，他只穿着一身里衣，在这已是入秋的夜晚，他却好像感觉不出冷一般，一步一步地走向苏纪，“那么床榻之事，爱妃想必也懂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