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都是这样，不是么。


    哪怕诗灼，也是如此。


    也正巧这时，无恶不作的声音响起：“现在你还能毫不犹豫地拒绝吗？”


    “……可以。”宋乐如是道。


    “好。”无恶不作满意道，随即顿了顿，没有立即下线，又补充道：“其实在进入这个位面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打开了保护程序。”


    “因此你会越来越嗜睡，但同时，因为暴食与你的契合度越来越高，所以他会越来越趋近于正常。”


    “可你离开之后，他会恢复到从前的暴食。”


    ——填不满的肚子，黑洞般的食欲。


    宋乐嗯了一声，在脑海中道：“无所谓了。”


    也许诗灼就是因为这才会和她在一起的呢。


    真可笑。


    苏芥望着她莫测的面无表情，一时间有些难受无措。


    “学姐……”


    “学姐，我带你离开这里吧，他们，看上去……不像好人。”苏芥犹豫恳求道。


    “不用了，你出去吧。不用麻烦你，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出去了也没有意义，就这样吧。”她彻底冷静下来道。


    听见她的声音，宋乐这才记起房间里原来还有她这么个人，再对上苏芥如履薄冰的无助眼神，她的同情和怜悯已经没有了。


    不是已经达到了她一直以来的目标了么，何苦还要做出这样一幅一无所有的神情呢。


    宋乐不解，也懒得去深究。


    苏芥闻言，神色僵了僵，右手慢慢地握起，攥紧，似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好几次，可始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最后还是默然地离开了，轻声带上了门。


    独留宋乐一个人在昏黄死寂的房间里，双腿叠起，倚靠在床头。


    双手仅仅只是指尖有意无意地触在一起，再没有任何的犹豫纠结。


    嗜睡的冲动再度涌上，宋乐这回也没有抗拒，闭上眼入睡，脑子里什么也没有。


    包括前几天一直想着担心着的那个人，也不再出现在脑海里了。


    多余。


    可是偏偏梦境不合时宜——


    从十字街口疾冲过来的大货车，还有施灼下意识地将驾驶座迎上去，将她护在怀里。


    低柔咬了三个字。明明不缱绻的三个字，却让她甘愿留在这里的三个字。


    好在也只是梦，梦醒的那一刹那，便忘得一干二净，连同那微末的心软一起。


    宋乐这次睡得尤其久，醒来后，睁眼，慢慢皱眉。


    只见模糊昏暗的灯光里，床头伫立着一个身影，轮廓坚毅。


    宋乐揉了揉微涨的额头，坐起身，抬头看面无表情的男人。


    又是一个呢。她现在充分支持长发公主的确是一部教育片这个观点。


    男人不开口问那锁的事，她也厌烦于搭理，峙立了一会儿，男人终于动了。


    他径直走到房间里的饮水机边，接了一杯温水，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药粉，尽数倾落进水里。


    原本清澈的水瞬间变得浑浊。


    端到宋乐面前时，她也难以免俗地抬眼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男人薄唇动了动，低而歉疚道：“抱歉，宋小姐，你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