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靳南顿了一下，忽然知道那天她为什么要收拾行李离开。


    是她误会了他。


    看着那激动的顾盼，厉靳南眯了眯眼睛，低声安抚，“盼盼，姜宣跟了我八年，所以至少……”


    “所以你就对她负责去啊！那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顾盼激烈沙哑的吼声，却让厉靳南笑了。


    “你是在吃醋吗？”


    “胡说我没有！”


    顾盼因为过于激动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嗽的小脸发白。


    “好了好了。”厉靳南赶紧上前帮顾盼拍着背，解释道：“盼盼，我是会对姜宣负责，可是厉太太的位置只会是你的。”


    顾盼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厉靳南。


    厉靳南却顺势将柔弱的她抱进了怀里面，幽深含笑的眸子盯着那苍白的小脸，“金钱、地位、名利这些我都可以补偿她，但是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也只能是你。”


    顾盼在片刻的错愕以后，咬唇歪开脑袋不看厉靳南。


    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此时此刻的心情。


    明明以前的她是那么的想要逃离厉靳南，想着解脱他，所以她肯定是一点都不爱他，甚至是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的对不对？


    可是为什么在他说了这一番话以后，她本来悲戚死寂的心忽然就有了复苏的迹象？


    难道，她对他有感觉了吗？


    低垂的眼底中露出了迷茫无措，顾盼在挣扎着。


    她告诉自己厉靳南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只会折磨她的变态，他曾经想淹死过她，日日夜夜对她进行肉体上的折磨，这次她还差点死了。


    可是，她却也无法忽略厉靳南对她的好，他在别人面前是那么的清冷倨傲可是唯独在她的面前笑过，他也会在她出事的时候第一个挺身而出。


    所以……她究竟要怎么办呢……


    怀里面的女孩儿忽然安静了下来，虽然她是低垂着眼帘，厉靳南看不清她的脸庞，只能看到乌黑长发下露出来的挺翘白嫩的鼻尖，可是他却知道她此时此刻是在想着什么。


    温热的大掌轻轻的抚摸上那皙白的小脸，对上那无措迷茫的眼眸，厉靳南认真的一字一句道：


    “盼盼你不能否认，你对我有好感。”


    ——


    顾盼没有再和厉靳南争吵，因为身体和心灵上都遭受了折磨的她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


    她也没有回应厉靳南那句让她惊呆了的话，直接闭上眼睛保持沉默。


    却因为体力不支，睡着了。


    怀里苍白安详的女孩儿，让厉靳南的眸子柔了柔。


    可是在看到那没有被遮挡住的锁骨上面刺眼的牙印的时候，厉靳南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伸出手指，竟然有些颤。


    轻轻的解开顾盼身上蓝白色的病服，女孩儿柔嫩的娇躯完全的暴露在了厉靳南的眼底。


    可是却不是原来的皙白和柔嫩，入眼的全是咬痕和淤青。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可以看的，惨不忍睹，尤其是被他狠狠蹂躏过的柔软。


    厉靳南的胸膛急剧的起伏，因为情绪波动，呼吸有些急促。


    那幽深的眼底，全是愧疚和心疼。


    见床头柜上面放着药膏，厉靳南拿了过来认真小心的给顾盼涂上。


    顾盼太累了，即便是厉靳南翻动她，也是拧着清秀的眉头软弱无力的哼了一两声，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涂好以后，厉靳南没有将顾盼放在床上，而是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面，不肯放手。


    他半躺在床上，抱着怀里面柔软的女孩儿，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这两天，他也不好过，满脑子都是顾盼，没怎么合过眼睛。


    厉靳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盼身上的香甜味道便涌入了他的鼻腔，让他身心舒畅。


    可是就在厉靳南小憩之时，他忽然察觉到怀里面的顾盼在不安分的扭动。


    猛地睁开眼睛看去，只看顾盼小脸苍白无比痛苦的拧成了一团，光洁的额头上冷汗淋淋，浑身都在哆嗦着。


    “盼盼！”


    厉靳南担心的呼唤，顾盼好像听到了，却紧紧的闭着眼睛，樱唇颤抖：“不……不要……求你……”


    厉靳南身形一僵。


    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将自己的俊脸紧紧的贴在那苍白的小脸上，喉间竟然带着一丝哽咽。


    “宝宝不要怕，我不会再伤害你，再也不会。”


    ——


    顾盼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全是那个让她惧怕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只凶兽一样发了狠的往死里面折磨她，她怎么哭叫哀求都不管用。


    顾盼惊喘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厉靳南的怀里面。


    莹润的眸子刚张开，脸庞上便落下了一个冰凉的薄唇。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盼盼，饿了吗？”


    明明是温柔关心的话语，可是却因为这个男人让顾盼狠狠的颤了一下。


    她仓皇的想要逃离厉靳南的怀抱，可是却被厉靳南制止。


    那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的眸子看着一脸恐慌的顾盼，再次耐心的问道：


    “盼盼，饿了吗？”


    顾盼惊喘着摇了摇头，然后迅速的将自己蜷曲成了一团，闭着眼睛不敢看向厉靳南。


    厉靳南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不舍的将顾盼放到了床上。


    而顾盼得到自由，立马缩进了被子里面蒙着头瑟瑟发抖。


    那鼓起来的一团，让厉靳南的眼底闪过一抹暗淡，哑声道：


    “你再休息一会儿，我给你买吃的。”


    厉靳南刚走，顾盼就将自己的脑袋露了出来，小脸苍白的看着那紧闭的屋门，眼底依旧是惊魂不定。


    可是屋门忽然又被推开，她以为还是厉靳南，慌张恐惧的想要再缩进被子里面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姐！”


    看着那一脸担心扑到她床前的顾恋，顾盼才忽然想起，她去找了厉靳南。


    本就慌张的她整颗心就被狠狠的揪了起来，睁大了眼眸仔细的看着眼前的顾恋，“恋恋，厉靳南……厉靳南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顾恋抿了一下嘴唇，摇头。


    “没……没有，我很好。”


    顾盼松了一口气，紧紧的抓着顾恋的小手，急切的说道：“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不管因为什么都不要，答应我你以后离她远远的。”


    她都已经成了这样，她不想再让自己的妹妹受到什么伤害。


    顾恋低垂的眼底闪过一抹愧疚，拼命的点头。


    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发红，“姐……那你以后，以后是不是还是跟着厉靳南……”


    顾盼一僵，灰白的眸子里面带着恐惧，却是点了点头。


    顾恋忽然大哭出声，扑上来直接将顾盼抱住，“对不起对不起……”


    顾盼以为顾恋说的对不起是因为她的无能为力，虽然心底凄苦，还是努力的扯起了笑容，“没事的……其实他除了在某些方面很过分外，平常都对我很好的……”


    是说给顾恋听的，也是顾盼安慰自己的。


    ——


    厉靳南对顾盼极致的温柔。


    他没有再对她做过那样的事情，让她养自己被他折磨的残破的身子。


    但是药，厉靳南是坚决要给顾盼上的。


    看着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虽然外面温顺，眼底却对他露出惧怕的女孩儿，厉靳南俊脸上带起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温热的指尖轻轻的将顾盼身上的真丝睡衣脱掉，看着经过一个月已经恢复差不多的娇躯，白嫩的让他眼底有些发红。


    他拿起药膏，挤到自己的手上，然后轻轻的涂抹到顾盼的皮肤上。


    眼睛幽深，声音沙哑：“盼盼，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顾盼感觉到了男人的情动，小小的身子僵了僵，喉间很困难的发出了一个‘嗯’，眼底的恐慌却更多。


    而这次涂药，厉靳南没有像以前那样很认真丝毫不分心的帮她涂完，反而那温热的手指故意的在她的身上流连着，引的顾盼颤栗着。


    她的颤栗，不是因为和厉靳南同样的情动，而是因为惧怕。


    她怎么都不会忘记那撕裂一样的疼痛，现在想想她都觉得浑身都是疼的。


    厉靳南看着那颤抖的女孩儿，看着她眼底的恐惧，知道她对那种事情是抗拒惧怕的。


    他并没有打算继续隐忍自己。


    他认为，以前是因为他太过粗暴，所以才让盼盼对那种美妙的事情产生了抗拒，只要他温柔一些，她一定会和自己喜欢上那样的事情。


    轻轻的捧起女孩儿那苍白的小脸，落下缠绵的一吻。


    “宝宝，这次不会痛的。”


    “……”


    顾盼认命了，刚开始温顺的任由厉靳南折腾。


    这次，他的确很温柔。


    可是渐渐的，顾盼本来有些发红的小脸瞬间苍白了下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面蒙上了泪花。


    厉靳南一顿，低头却发现床单上竟然有着丝丝鲜血。


    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他仓皇起身，“盼盼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对不起，我不做了……”


    紧紧的抱着面色苍白的顾盼，厉靳南后悔愧疚的低喃。


    顾盼娇小的身子颤栗着，疼痛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失。


    头埋在厉靳南的臂弯里面，久久的惊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