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衿捏着嗓子在老鸨耳边说：“我有需要，不可以吗？”


    老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这，她是断袖？来找女人？


    殷晴衿微不可见地点点头，“给我找个房间，我要看姑娘。”


    老鸨虽是呆了一下，但是做这种生意久了，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您这边请！”


    什么都没有银子来的重要，她不会跟银子过不去。


    把殷晴衿送到了一雅间，又上了茶水和点心，老鸨才笑着退下。


    止水脸红，小姐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


    喝彩声和欢呼声不绝于耳，殷晴衿走过去开了窗户。


    台上的女子风情万种地对四周抛了媚眼，连连听到男人们的吸气声。


    殷晴衿则是抓紧了手，她竟然会来看这种恶心的场面。


    就是为了周荆芥那个混蛋！


    她殷晴衿自重生以来就没有这样吃亏过！


    止水看自家小姐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她朝下面看去。


    那歌姬竟然脱了长裙，里面穿着到大腿的短裙，还有两根若有若无的丝带垂下来。


    这是男人看了都会欲火焚身的场面。


    “啊！”止水惊呼，这女人也太没脸没皮了。


    四周的窗户都打开，看的都无一例外都是男人。


    这仅仅是开胃菜罢了。


    殷晴衿突然关上窗户，“我们回去吧。”


    止水点头，她也不敢再多看了。姑爷真是，对不起小姐的倾心。以后她决定都帮着小姐，即使小姐要合离，她也是万分赞同的。


    那边，周荆芥越发坐不下去了，上官云璠也看得索然无味，他早就关了窗户，怎么就想起了刘烟雨了。他对那个女人何时有了不同的心思？


    “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看。”


    周荆芥说的话令上官云璠气闷，他对周荆芥是彻底无望了。


    “你真的惧内？”


    周荆芥白了上官云璠一眼：“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上官云璠恨不得捶地，“重色轻友！”


    周荆芥不理上官云璠的控诉，径直出了醉春楼。


    他突然觉得心慌。


    殷晴衿带着止水在街上乱逛。


    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会对周荆芥有意思，又是怎么觉得她能让周荆芥改邪归正的？


    她的自信来自于何处？


    止水发现殷晴衿的脸色很是不好，明明看着很伤心，却是要强忍着。


    她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都怪姑爷，不，都是周荆芥的错。要不是他，小姐依旧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至少会过得比现在好。


    “小姐，您别多想了，姑爷应该没有进去，或许是奴婢看错了呢？”早知道她就不先告诉小姐了。


    “止水，你说我还要留在相府吗？”


    “啊？”止水说，“小姐，您现在是正牌夫人，难道您还害怕外面那些狐媚子吗？她们再怎么样，没有您的同意也不能进入相府啊！”


    她说完恨不得堵住自己的嘴，她到底是说了什么。


    “奴婢是说，小姐您才是名正言顺的。”


    殷晴衿出了闹市，站在护城河边。


    她找了一个石墩子坐下，止水就在一边看着，再多的话也不敢说出口了。


    殷晴衿的发丝被风吹起，带着几分飘渺，她怔怔地看着河中，想起了前世的种种。那时的她不知情为何物，只懂得心灰意冷。今生的她只想安度一生，却不知被卷入这风波之中，还对周荆芥起了心思。


    只是她现在希望这种情意还不如没有的好。


    她的心很乱，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失望。


    按理说，她现在就应该离开丞相府，但是又心有不甘，不愿意离去。


    ……


    周荆芥回到了府中，一问才知道殷晴衿已经出了府。


    难道是出去逛街了？


    他去了书房。殷晴衿回来看到他这样勤奋好学，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直到天黑了殷晴衿还是没有回来，周荆芥不由得心慌了，这时候，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临水阁的下人是一问三不知。


    周荆芥忙叫人去寻找，这事还惊动了周上榜。


    周上榜道：“你做什么，就是不让人安生！”


    他是看戏的心态，这小子也有今天，他定要过足了瘾。


    “人家又不是说不回来了，你着急什么！”周上榜火上添油。


    周荆芥被几个人拦住，又被周上榜拦住，很似乎火大，脸色跟锅底一样黑。


    他的口气也是十分不好，“我去找娘子，你快走开！”


    周上榜一阵好笑，又忍了下来，严肃道：“走了也能再找，这样目中无人的儿媳妇我要不起！她今天既然敢自己离开，以后就不要回来了。你不用去找，我派人去通知她父亲，叫他领了她回去！”


    “不行！”周荆芥一口否决，“她走我也走！”


    他说着要去找人。


    周上榜横在周荆芥面前，不容反驳道：“我已经为你另外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


    听到这句话，周荆芥又是一惊，殷晴衿会不会是听到这句话才走的。早上老头叫她去，就是说了这些话，所以把她逼走了。


    他就知道，她那样的性子，是不能同意他有其她女人的。


    “是你把娘子赶走了？”周荆芥冷冷看着周上榜，这人是他的父亲，若是别人，他早就下手揍了。


    早知道他就该一直跟着殷晴衿，这样周上榜也不会有下手的机会。


    周荆芥觉得心中仿佛是缺了一块，被人挖走了，十分痛苦，这是他从未体会到的。只要想到以后临水阁要换另一个蠢笨女人，而殷晴衿就会另嫁给其他男人做妻子，他就恨不得把那些人给杀了。


    他瞪红了眼，理也不理周上榜就向外走去。


    “等一下，你不想知道她在哪里吗？”周上榜咳了咳，掩住笑意道。


    周荆芥定住身，却没有回头。


    “城外的尼姑庵。”


    周荆芥飞快地消失在门口。


    周上榜则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十分愉快。


    周围的下人都是一脸懵逼，少爷这样生气，相爷怎么就如此开心？


    周上榜笑了好久才停下来，那臭小子的脸色，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了。没想到这回他是真心的，那倒是好办了。以后他有事情直接跟儿媳妇交代，就不怕他不从！


    玉玲珑从一边出来，看这父子两闹成这般，便忍不住摇头轻笑。


    殷晴衿早就派人传话说是去城外的尼姑庵许愿去了，说是要住一晚。周上榜愣是瞒下了消息，故意让周荆芥误会，就是为了看他着急。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