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衿俏脸微红，带着一小抹粉色的胭脂一般。眼眉也沾染了颜色，眸子似水，妖妖娇娇的。


    周荆芥恨不得她总是这样，那他就可以多看几眼。


    柳芷咬着牙看这两个人打情骂俏，她心有不甘，插话：“殷姐姐可和少爷说什么好笑的呢？”


    她看殷晴衿这个女人都把周荆芥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心中实在不快。


    殷晴衿坐住，收了所有的表情，又变得一副端庄优雅的样子。


    “没什么。”她很是敷衍。


    柳芷要是懂些廉耻，她这时候就应该走了的。人家小夫妻在打情骂俏，她在一边杵着岂不是碍眼。


    但是她就是故意让殷晴衿心里不舒服的。


    周荆芥还想跟殷晴衿说一两句话，“娘子，”他看着她笑，殷晴衿瞪了他一眼，他才收敛起来。


    “我去问问她。”他跟殷晴衿说。


    殷晴衿玩弄着手指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周荆芥对柳芷道：“你与我来一趟。”


    他起身朝外走去。


    柳芷忙整理裙子跟上，她的眼中满是得意。


    人都走了出去，止水才道：“小姐，姑爷和柳姑娘去做什么？”


    她看不过去，又不是夫妻，关系也不亲密，那柳姑娘怎么好意思一直呆在这里。


    她都觉得臊得慌。


    殷晴衿笑道：“你猜猜？”


    她才说了当年那件事情，一听就疑点重重。周荆芥定然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去找周上榜对质去了。


    殷晴衿喝了一口茶，也不枉她浪费了这许多口舌。


    止水愁眉苦脸，一脸不解。


    ……


    一膄大船缓缓而行，水波粼粼，荡起无数银色的水花，在黄昏的水面上宛如黄金般闪亮。


    船上的一个角落，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和一个老婆子在密谋着什么。


    他们对面是一个俊俏的白面书生，长得红唇齿白，俊秀美丽。


    突然，那老婆子一闭眼就晕了过去。男子则着急地喊着救命。


    过了一会，书生过去了。


    他看了看老妇人的脸色，又按了按她的心口处，才道：“可能是不适应坐船，老人家以前可有旧疾？”


    他声音清亮，男子眼中顿时闪了起来。


    他难过道：“我不知道，我娘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呜呜……”


    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起来。


    殷荣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也没发现异常。


    就在她想的时候，那躺着的老妇人快手把她的包袱抢了，男子推着她朝水中而去。


    殷荣月本就在外侧，不妨之下，已经落入了水中。


    她沉进了水里面。


    那老妇人拍拍，打开包袱说：“东西果然多，你看，这些可值钱了。”


    里面都是一些金银首饰，还有许多碎银子。


    发了，她笑起了一团的皱纹。


    另一艘船上，刘忘忧才喝了药，他撑起身子出甲板上去看落日。


    景色真是极美，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岸上零星几点茅屋，水面上倒影着山树草木，湖光山色。


    他咳了几声，拒绝了侍卫的扶持，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旁边人马上为他披上了一件大氅。


    刘忘忧捂着嘴咳嗽，却是带着满足的神情。


    至少没有人再管他。


    水面上，一个漂浮的身影出现。


    她的外衣和水波一起散开，又似乎融为一体，像是落在水面上的睡莲，唯美而凄楚，奏演着生命的哀歌。


    金黄色水面上，她宛若沉睡过去了一般，静谧异常。


    是个女人。


    刘忘忧看着，手中抓紧，突然道：“救人。”


    侍卫很是惊奇，但是不敢反驳，立即跳下了河。


    殷荣月感觉她已经进了阎王府了，不然为何如此难受。


    她第一次对这世间的所有都恨了起来。


    “公子，她没事了，过些时候就能醒来。”


    殷荣月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想看是谁，但是做不到。


    “好好看着。”一清冽的男声说道。


    “是。”


    殷荣月还想再听他们说话，却抵不住陷入沉沉的昏睡。


    周楚香等了几日，刘忘忧是不打算见她了。他今日还不允许她到甲板上去，他分明是自己去看景色。


    她很是委屈，毕竟她没有做错什么。


    他那里肯定藏了女人，她一定会找出来。


    周楚香出去，又被人拦住了，茉莉劝她回去也不听，反而在外面叫了起来。


    “公子，公子，楚香来看您了。”她听到那些人都是这样叫他，所以她也这样叫，免得泄露了他的身份。


    “公子，这傍晚的落日极好，您出来看看吧。”她想他定是喜欢这样的景色。


    “公子，公子。”周楚香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软温和。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船上所以人几乎都听见了。他们都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但是周楚香不在乎这些人异样的目光，连侍卫拔出剑也不害怕。


    她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刘忘忧在里面安然地坐着，也不说话，就让她在外面乱叫。


    这样的时候经历多了，也能当做无事一样。


    殷荣月听到有人在大叫，她惊醒了过来。


    触目所及皆是奢华的景象，所有东西都是华丽。


    她愣了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到底是哪里？


    走进来一个侍女，看到殷荣月醒了，才放下盘子，高兴道：“姑娘终于醒了，可要吃些东西？”


    殷荣月问：“请问是谁救了我？”


    侍女道：“是我们公子。”


    殷荣月道：“你替我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侍女点头，准备喂她吃的。


    殷荣月不习惯陌生人，她想起了那个老妇人，看似也是这般和善，却不知那样的坏心。


    “我自己来就好。”


    侄女笑着给她，等殷晴衿吃完，脸色好了些，她才拿着盘子出去。


    “我们公子说了，姑娘不用多想，好好养伤就是。”


    殷荣月精神不好，听这话只是点头，等舒服了一些，才慢慢坐起来。


    “公子，那位姑娘醒了，奴婢给她吃了些粥，现在精神好多了。”


    刘忘忧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旁边的侍卫很是不解，公子为何要救那样一个不相干的姑娘。


    刘忘忧淡笑：“两个女人总比一个女人好。”


    侍卫恍然大悟，原来公子是用来挡周楚香的，实在高明。


    周楚香一直怀疑公子这里真有女人，若是给她看到了，她气走了岂不是省事？


    这个方法实在很妙。


    他不由得对公子更加钦佩起来，若是公子的身体无碍，公子肯定不会是这样受人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