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苍离正打算跳下去,立刻被轩辕瑾瑜阻止。
“等一下,”轩辕瑾瑜出声。
墨苍离转过脸来面带疑惑。
自从她将面具摘下之后就没有带上,所以轩辕瑾瑜可以通过她的表情来判断她的心情。
轩辕瑾瑜也没有多做解释,只见他衣袖一挥,长长的月色袖袍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一张如蝉翼般的薄纱在空中漂浮。
嘴唇翕动,念出一段口诀,“变!”
那张方方正正的薄纱瞬间扭曲变形成一个透明的球体。
“此纱可防水,”轩辕瑾瑜解释道。
“哦!”墨苍离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多谢了,”她拱手。
轩辕瑾瑜点头,“锦兄不必与我如此客气,”毕竟你我二人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
当然,后一句话轩辕瑾瑜自是不会说的。
墨苍离接受轩辕瑾瑜的邀请进入了薄纱变成的球体内,两人进去之后,打开的门立刻和拢起来,不留一丝缝隙。
这薄纱也甚是神奇,无论是从里还是从外看都带着许多细密的孔洞,但是落入寒潭之中的时候,却没有一点水分渗进来。
当球体落入潭水之中的时候,周围的寒气立刻朝一个方向朝涌动起来。
球体在轩辕瑾瑜的控制下逐渐向下方深入,潭水带来的压力也慢慢增大。
由于水中光线的缺乏,肉眼看不到周围的情况,墨苍离只能用神识不断的探测。
这样持续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突然水中深处传来一点波动。
“右下方!”墨苍离指着一个方向。
轩辕瑾瑜点头,也不在乎墨苍离能不能看见,他控制着球体逐渐向那个方向行进。
突然一个大力的波动挟裹着气势磅礴的力量朝两人压过来。
“砰!”水浪与球体相撞激起令人心颤的动荡。
由于球体的底面是个弧形,加上球体的不断翻滚,两人待在球体里,就像不断被晃动的色子,无法控制。
就在墨苍离觉得自己的脑袋要被晃晕的时候,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带起来的动荡,总算消失,球体也因此安静下来。
寂静的空间里,只闻得两人呼吸的声音。
墨苍离理了理自己刚才因晃动凌乱的衣衫,却看见站在一边的轩辕瑾瑜依旧端庄文雅,连头发也没有一丝凌乱。
墨苍离喉头一哽,敢情刚才只有自己一个人遭罪,这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大概是感受到了墨苍离怨怒的视线,轩辕瑾瑜轻咳了声,“对不住了锦兄弟,刚才是我没把控好。”
他才不会说自己刚才心血来潮,有一丢丢故意的成分在里边,就想看到少年发怒的样子。
不过显然是这个程度,他没把控好,有点惹恼了对方。
墨苍离咬牙,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怨气,“没!关!系!”
“那,我们继续?”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好……”
球体掉转了方向,继续朝前行进。
不过这一次,轩辕瑾瑜调控了更多灵力在上面,球体四平八稳,没有一点晃动。
再一次靠近了同样的地方,这一次,两人的凌厉的气息都调动起来,浑身戒备。
当那气势磅礴的力量再一次扫过来时,球体不再翻滚,而是以同样凶猛的气势朝某个方向撞过去。
“砰,啪!”
两个力量的碰撞,激起千层巨浪,整个地底下能够明显的感受一股令人生畏的动荡!
动荡还没结束,隐隐约约有一只张牙舞爪的东西从下面跑了出来。
通过神识,墨苍离发现那是一只拥有许多触手的长得像章鱼一样的怪物。
在它的头部长了一圈凸起的眼球,奇丑无比。
有断断续续的粘液从它的表皮上分泌出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这是一只八级魔兽,看起来不好对付。
主要还是它散发的味道实在是太臭了!熏得墨苍离直掉眼泪。
那只怪物见自己一击不中,立刻愤怒起来,凸起的眼球牯溜溜的转着,就像是被谁安上去的一样。
一只肥胖的触手再一次携裹着万顷之力拍打过来,轩辕瑾瑜控制着球体躲过去。
又一只触手回过来。
再一次闪避,
就这样持续了几十下。
“喂,咱能快些吗?”墨苍离实在忍受不了这股味道。
虽然这个球体,看着好看,也能防水,但是那无孔不入的臭味,它防不住呀。
墨苍离感觉再不结束的话,她都要吐了!
轩辕瑾瑜也觉得不能再拖下去,这味道他也接受不了。
本来想累一累这家伙,等它精疲力竭之后,好坐收渔翁之利,但现在看来,这家伙耐力还不是一般的强!
“幽湖,去!”
“吼!”一个庞大的巨型身躯突然出现在水中,便是轩辕瑾瑜在澜涧契约的灵兽,兽王幽湖。
嚯!墨苍离在心里赞叹一声,这家伙可真是大呀,足足比章鱼那怪物大了有三倍不止。
不仅从体积上大,实力也不可小觑,那一声吼就将章鱼怪的一只触角震的七零八碎。
碎裂的肉块夹带着腥臭的液体在水中弥散。
此刻的场景让墨苍离感到一言难尽,她无比庆幸自己现在藏在薄纱身后。
不然这些东西只要身上沾上一点,她估计就会怒发冲冠拼尽一切力量将这章鱼怪剁成饺子馅!
“吼!”由于这味道实在太臭了,身为兽王的幽湖也受不了。
它面带委屈的看了一眼轩辕瑾瑜,仿佛在说,让它这样一个威名远震的兽王来干这种“掏粪工”的活,简直是大材小用!
轩辕瑾瑜也觉得对不住它,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是主人呢?难不成这种“粗活”要让他来干?!
这是不对的!
轩辕瑾瑜安抚它,只要这件事办得好,回头少不了它的好处。
幽湖莫可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它都已经出来了,没理由再回去。
它恶狠狠地看着那只章鱼怪。
那怪物也感受到了危险,毕竟幽湖是兽王,等级比它高了不只一星半点。
在幽湖面前,它就像一只孱弱的兔子,任人宰割。
它开始祈求,希望面前的大人能够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