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设想过无数次与苏禅重逢时的情景。


    却偏偏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她必须把两人相识相知相爱相离的故事，来龙去脉全部讲解清楚。


    江如意滔滔不绝说了将近两个时辰。


    期间苏禅一直在旁边很安静地听着，并没有打断她。


    “说完了。”


    江如意觉得喉咙冒烟，一口气讲这么多话，真是出生以来头一遭了。


    苏禅给她倒了杯水润喉。


    江如意接过来一饮而尽，她狠狠地哈了口气。


    “好舒服。苏禅，我说的话，你都信吗？”


    “信。”苏禅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就不怕我添油加醋？”


    江如意倒觉得奇怪了，苏禅心思缜密，怎么这么容易就信了自己的一面之词？


    “你当我傻？”苏禅斜睨了江如意一眼。


    江如意心里一惊，这眼神倒是很熟悉的。


    “其实我的记忆中没有你和你娘而已，其他的都还记得。”苏禅轻笑道。


    “那如果我和你朋友同时出现的时候，你会记得吗？”


    “会很模糊。”苏禅摇了摇头，“我的记忆支离破碎，但自己无法将它们拼凑起来。如今听了你的话，补全了那份记忆，许多事情从逻辑上也就说得通了。”


    “怪不得你会信我。”江如意吐了下舌头，觉得自己多虑了。


    “我以为我破了杀戒，所以被罚。却不记得是为何破杀戒，还有我不知道除此之外竟然还破了情戒。”苏禅苦笑一下，他温柔地看着江如意，“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只要你想得起我，我做什么都值得。”


    “……”苏禅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如意……”


    “嗯？”


    “你能不能等我三年？”苏禅终于开口，语气很不自信。


    “等啊，你走之后我就做好打算了，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愿意等你。”


    苏禅听了这话，欣慰地笑了。


    “我虽然知道我们的过去，但是我还是想不起来你，所以这三年之内，我无法像过去那样对待你，你可愿意？”苏禅柔声问道。


    江如意想了想，郑重的点了下头。


    苏禅的意思她明白。


    就是这三年之内，苏禅和她就是普通的朋友，根本回不去过去那种亲昵的恋人关系。


    江如意和能理解他，也赞同这种相处方式。


    毕竟如果苏禅不记得她，却和她卿卿我我，会很别扭。


    而江如意也不愿意同一个根本记不住自己的人那样。


    没有他们过去美好记忆的苏禅，不是她喜欢的那个苏禅。


    两人相顾无言，也很默契地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室内安静地连窗外海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对了，我给你看个东西。”江如意率先打破沉默。


    她抬起手给苏禅看他送给她的镯子。


    “这是你送给我的。你还记得这个镯子？”


    “镯子倒是记得。”


    “还有这个。”江如意从里面掏出玉蝉，递给苏禅，“原来我们用它传音用的。”


    “可惜我现在没有法力，不能用它。”


    苏禅还记得这个玉蝉，只是没有送给江如意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