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珊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真君大人，雪珊明白，犯下此等大忌，必须要回到极北寒地去领罚。”


    “的确如此。”


    苏禅点头。


    他当初也是有同等理由，这才去了极北寒地的寒潭之中。


    “可是，雪珊只是一介小仙，修为不够，若是泡在寒潭中七七四十九天，恐怕会没命的……”


    雪珊声音逐渐变小，她也羞于提起自己的修为。


    “没命倒不至于，只是会让你元神有损，减去至少百年修为而已。”苏禅说得云淡风轻。


    雪珊听了这话，终于仰起头来，吓得差点哭出来。


    “真君大人救命。雪珊愿意做牛做马，将功补过。可若是废去百年修为，和要雪珊的命是一样的。”


    苏禅沉默不语，斜藐着雪珊，似乎在看她这些话的真实性。


    “你的修为尚浅，若是废去百年的修为，的确与凡人没什么区别。”


    “真君大人救命啊。”雪珊几近绝望，她连着磕了几个响头。


    看得出来她一点都不愿意回到极北寒地的寒潭里受罚。


    苏禅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办法呢，也不是没有。”


    “真君大人请吩咐，哪怕是做牛做马，雪珊都愿意接受。”


    雪珊听了这话，立刻真切地说道，她好像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似的。


    “变成凡人，在凡间经历疾苦三年，方可补过。”苏禅淡然给出了答案。


    “变成凡人？”雪珊不明白此话怎讲。


    “我可以将你封印三年，这三年之内你无法施展仙术，完全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苏禅解释道。


    “这……”雪珊有些犹豫。


    变成凡人，虽说只有三年，但是她手不能拿肩不能扛的，真的变成一个弱女子了，该如何生存下去？


    “那你是愿意回到极北寒地了？你想清楚，选择的机会仅此一次。过时不候”


    苏禅说完，就不再言语。


    他示意侍卫燃上熏香，等一支香燃尽之时，便是雪珊做出最后选择的时刻。


    地牢内安静地可怕。


    这里的气氛比任何一处人类所在的地方，都要压抑，都要沉闷。


    江如意一直不敢大声喘气，她紧紧地靠着苏禅。


    苏禅抬手拍拍她的手背，让她放轻松。


    雪珊一直盯着那支熏香。


    随着时间流逝，香灰逐渐边长，最后不堪重负掉落在香炉里。


    香灰每掉落一次，雪珊都觉得自己的生命线在缩短几分。


    去极北寒地受罚，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她会废掉百年修为，身体素质会大大降低。


    或许还不如一个修仙的仙门子弟。


    但若是留在这里，封印三年。


    她的所有仙术和武功都会消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如同一个凡人一样生活，那她靠什么养活自己，到时候就是生死存亡的问题。


    眼看着熏香还剩下约莫一指宽的长度。


    雪珊知道自己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忽然，她瞥见了江如意身上的围裙。


    刚才正做着饭，江如意就跟苏禅来了，还没来得及解掉围裙。


    雪珊眼眸一动，抬眼看着苏禅。


    “雪珊明白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