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楼一片狼藉。


    除了厨房和三楼完好无损之外，其他地方都被那些士兵打砸光了。


    包括墙上的字画和所有装饰品。


    江如意倒不为所动，除了苏禅送的字画之外，她觉得其他都无所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各位先上三楼。我让人收拾一下残局。”


    江如意把所有人请上三楼的房间，又叫来伙计打扫。


    她没急着上楼，而是先去一楼大厅。


    原本一进门看到的最显眼的画就是苏禅所赠。


    还好只是画框被摔坏了，她把画拾起来，仔细地撇去上面的碎屑，把画卷了起来。


    景宸送的字画也在角落，可惜没有这幅画运气好，被撕扯掉了一半。


    江如意把那副画也卷起来，抱着上了三楼。


    她的房间里坐了四个人。


    江芸娘缩在桌子角落，看起来局促不堪。


    景宸和景逸还有苏禅坐在她对面。


    “太子殿下不回府里吗？说不定将军已经去了。”江如意把门带上，轻声问道。


    “徐征对家人和下属管教无方，让他多等一会儿，面壁思过也无妨。”景宸的话带着些许怒气。


    江如意把两幅画放在一旁的桌上，走过来给众人倒茶。


    “可惜了你们送的东西，回头我找师傅给重新裱一裱，没准还能用。”江如意叹了口气。


    “再送你就好了，何必麻烦？”景逸说道。


    “那可不同，你们送的都是心意。可惜四皇子送的东西都被杂碎了，不比这字画，好歹还有个全尸。”江如意冷笑一声，坐下。


    “今日多谢太子殿下搭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江如意说完又看了眼江芸娘，见她还在瑟瑟发抖，神色极为不自在。


    “夫人受惊了。”景宸轻声安慰道。


    整个房间忽然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提及徐夫人临走前投下的那枚重磅炸弹。


    最后，还是景逸打破了沉默。


    “夫人，徐夫人说你是……”话音未落，他就被人踩了一脚，立刻捂住嘴。


    江芸娘低下头，一张精致的小脸变得惨白。


    “小年……并非将军之女。”


    过了好一会儿，江芸娘终于抬起头来说道。


    她眼角带泪，伸手抚摸着江如意的手背。


    “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但是你并非将军的孩子。是夫人误会了。”


    “娘，那我爹他……”


    “你爹……”江芸娘咬咬嘴唇，绝望地闭上眼睛，“你爹死得早。”


    “那你们是真的没有婚约？”江如意不禁问道。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江芸娘嫁了人，那作为当家主母的徐夫人肯定不会不知晓。


    那很可能就是，江芸娘未婚先孕，却被徐夫人误会是将军的私生子。


    在江如意心里，江芸娘是不会骗她的。


    江芸娘说她不是将军的孩子，那她肯定不是。


    “如果私定终身算的话，你爹的确许过愿，说会娶我。可惜……”


    江芸娘满面悲容，眉毛紧紧锁在一起，可见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是经过多少煎熬。


    “娘，你别说了。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