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念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反正苏禅也只是让他来帮忙的。


    既然江如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那么他退出也是理所应当的。


    苏无念把最近的账本一式两份原原本本交给江如意，又跟吴秀才做了些交接工作。


    吴秀才虽然没管过账，但好歹是读书人，对这些纪录的事情一学就会。


    江如意起初还担心他会有读书人的清高，看不起这些工作，谁知吴秀才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


    反而遇到不懂的地方虚心求教，让江如意放心了不少。


    吴婶就去厨房里帮工，替江芸娘分担了不少活计。


    过去的十五年里，吴家对江如意母女二人虽然谈不上接济，但并未欺负她们。


    反而让吴绒绒和江如意一起玩耍，江芸娘对此很是感激。


    所以吴婶能和她一同共事，江芸娘平时多了个说话做事的伴儿，看得出来她也挺开心。


    大家都有了安排，吴绒绒问江如意：“那我就跑堂呗？”


    “你行吗？”江如意笑道，“我这里共有十五个伙计，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你要是想做别的，我不拦着。”


    吴绒绒挺感激江如意这么体贴，她叹了口气道：“我是想学点手艺的，将来要是自己能开个小铺子，好歹能养活家里人。”


    “那你想学什么手艺？”


    “还没想好。小时候我爹就只会教我读书，可是我奶奶总说，女孩子家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


    吴绒绒没精打采的，她唯一的乐趣就是读书，可就连这个乐趣也被奶奶剥夺了。


    “其实你要是想去学堂，我可以帮你。”江如意明白这封建社会对女性的不公平。


    吴绒绒家里有个现成的教书先生也没法读书，这是她的遗憾。


    “你能怎么帮啊？”吴绒绒摇头，“算了，我还是打工赚钱，先把奶奶的病治好吧。”


    江如意有些可惜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说道：“那你先在我店里帮忙，工钱我不会亏待你。你将来要是想好了去学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小年，谢谢你。”


    “客气什么啊。”江如意用肩膀怼了吴绒绒肩膀一下。


    从小就交好的伙伴，这时候能一起共事本就是开心的事。


    如果吴绒绒能找到自己的目标，坚持自己的梦想，江如意愿意尽自己的可能去帮助她。


    到晚上收工的时候，苏禅都没有出现，江如意让马车在外边等着。


    她做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给吴家人接风洗尘，欢迎他们加入如意楼。


    酒足饭饱，江如意她们和吴家人告别，踩着月色回到国师府。


    江芸娘见江如意一整天虽然看起来笑嘻嘻的，但总觉得她精神有些不集中。


    “小年，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么？”江芸娘伸手量江如意额头的体温。


    “可能有点累吧。”江如意摇摇头，她的心事还不能告诉江芸娘。


    “那你好好休息，明日不如休息一天。”江芸娘很心疼祥如意。


    “那不行，我明天得去铁匠铺一趟，看看蒸馏酒器做好了没有。”


    江如意连一天的功夫都不愿耽误，等蒸馏器一做好，她就得再回到甘泉村去，酒坊必须尽快开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