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一声闷响,甲片纷飞,打得张郃一口鲜血喷出,他紧抱马颈落慌而逃,赵云追之不及,他勒住战马,回头对三千曹军高声喝令道:「我乃常山赵云是也,投降者免死,若不降者,一律格杀无论!」
三千曹军都亲眼目睹张郃被打得吐血而逃,又听闻这便是闻名天下的第一勐将赵云,士兵们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下投降,一万五千汉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将三千曹军全部缴械。
这一战俨如瓮中捉鳖,除了主将张郃和两名随从外,三千曹军士兵一个都没有逃掉,全部投降了汉军。
……
就在张郃率军偷袭汉军大营的同一时刻,张任却率领一万军队抵达了上邽县,望着一里外黑黝黝的县城,张任一摆手令道:「停止前进!」
一万军队停止了前行,张任凝视城池片刻,回头一名军侯道:「去叫城开门!」
军侯带着两名骑兵催马疾奔上前,在城下大声喊道:「汉军已至,若不开城门,必破门屠城!」
城中守军只剩下不足百人,他们看见了外面黑压压的军队,又听说是汉军杀至,吓得守军纷纷丢盔弃甲而逃,躲入民户之中。
这时,县令吕延带着十几名衙役在巡视县城治安,正好遇到逃下城的士兵,他连忙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士兵战战兢兢道:「启禀县令,汉军杀至,看样子有万余人,正在城下令我们开城门,弟兄们都逃了。」
吕延大吃一惊,张郃率军去偷营,估计凶多吉少,现在汉军杀至,这可如何是好?他心中慌乱,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自言自语道:「吾是一县之令,个人名节是小,满城性命是大。」
他立刻命令衙役去开启城门,片刻,衙役们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吕延催马出城大喊道:「我乃本县县令,愿献县城投降,望汉军平息刀兵,善待黎民!」
张任率领一万军队开至城门前,他上下打量这位县令,只见他衣袍半旧,三十余岁,模样还算精明能干,便问道:「你就是上邽县令?」
吕延上前施礼,「启禀将军,我正是县令吕延,县中已无军队,只有数千黎民,愿迎接汉军入城,望将军不要伤害民众。」
「汉军军纪严明,从不伤民,你可替我安抚民众,另外,我想知道,城中有多少粮食?」
「回禀将军,约三万石。」
张任大喜,三万石粮食可以让他们支撑两个月,他立刻回头令道:「军队列队进城,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第666章 虚城以待
夜色中,一支军队正沿着渭水南岸的官道向东疾速行军,这支军队约两万人,正是前去支援上邽县的曹军,他们从上方谷出发,昼夜不停地向上邽县赶去。
这支军队的主将正是徐晃,他一路沉默不语,显得忧心忡忡,他知道上邽县所面临的危险,汉军前往上邽县的路程要比他们短得多,而到现在张郃的求援士兵还没有到,极可能上邽县已经出事了。
「这里离上邽县还有多远?」徐晃回头问道。
一名军官连忙上前禀报导:「将军,这里是回龙谷,过了回龙谷就要转道向南,应该还有三十余里了。」
徐晃点点头,他打量一下四周的地势,这一带地势开阔平坦,但前方有两座大山,山势陡峻,山谷间森林茂密,是容易被伏击之地,徐晃知道汉军擅用埋伏,便令道:「军队停止前军,就地休息!」
士兵们纷纷停下休息,徐晃又命斥候前去探查路况,这时,副将于禁骑马奔了上来,他翻身下马对徐晃道:「公明,从时间上算,恐怕上邽已经不妙了。」
徐晃点了点头,嘆了口气,「我也知道上邽有危险,但我们不能因为有危险就不去了,为将者怎能不遵将令。」
于禁沉默片刻道:「救上邽虽然重要,但保护自己,不能被汉军伏击,我觉得这才是我们目前最须考虑之事,公明以为呢?」
徐晃知道于禁对汉军已经有一种骨子里的害怕,他对汉军屡战屡败,在曹军中甚至有了『于鸦』的绰号,就是他跟着谁,谁就必败无疑,徐晃为人厚道,他理解于禁的心情,便笑道:「文则不必太担心,我们小心谨慎就是了,就算救不了上邽,也不至于将自己赔进去。」
于禁嘆了口气,「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军师考虑得太周密,往往会出问题。」
「哦!这话怎么说?」徐晃好奇地笑问道。
「就是想面面俱到,结果分兵太多,反而容易被刘璟各个击破,刘璟是攻势,我们是守势,他握有主动,他不打上方谷,转而打上邽,一样可以突破封锁,上方谷就没有意义了,还不如集中兵力守冀城,只要冀城不丢,刘璟也拿不下陇西,至于街亭、上邽之类,看似重要,但实际上又没有意义。」
「可是文则想过没有,上邽丢了,也就切断了我们和关中的联繫,如果刘璟派一支军队守上邽,他则率主力攻打关中,关中危矣!」
「刘璟不会打关中,我比谁都了解他,若他想取关中,必然会先攻南阳,从武关道进关中,这是他的一贯做法,可惜军师不听我的建议。」
说到最后,于禁显得十分沮丧,他忍不住嘆了口气,徐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只要最后事实证明你是对的,我相信军师会还你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