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不由冷笑一声,「我看他年纪不过二十岁,他能替父主导荆州之事?当心别坏了大事。」
「主公放心吧!曹丞相心里有数,不会让他儿子坏事,我想他应该都交代好了,或许下次就有重臣相辅。」
刘璟心念一转,忽然有些明白过来,「军师的意思是说,曹操是想让曹植继承他的衣钵?」
贾诩连忙摇头,「没有一定之事,应该还是曹丕为主,但曹丞相或许也会考虑让曹植继承,据我所知,他异常疼爱这个第三子,常常对人说曹植最像他,更重要是,曹丕有些事没有处理好,让曹丞相非常反感,影响了他的继承。」
「比如什么事?」
「最严重的一件事是曹丕趁乱纳甄氏,八个月后,甄氏便产下一子,你说这孩子是袁氏还是曹氏?虽然当时曹丞相没有说什么,但我们都知道,曹丞相对自己儿子好色而不满。」
刘璟忍不住笑了起来,「曹操也是好色之人,立身不正,他怎能责怪自己儿子坐歪了?」
贾诩虽然投降了刘璟,也忠心辅佐刘璟,但他内心深处,总是对曹操怀了一丝歉疚,比如他从来不直唿曹操之名,而是称曹丞相,便是这个原因。
贾诩摇了摇头,「这其实和好色无关,而是事关子嗣延绵,若甄氏是未嫁之身倒也罢了,偏偏她是袁绍的儿媳,曹丕不经父亲同意,也未让医官验身,便擅自娶了她,你说曹丞相怎么会不生气。」
刘璟笑了笑,又问道:「那其次呢?」
「还有就是张绣之死,曹丕趁父亲西征,逼死了张绣,虽然后来发生事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曹丕未经父亲同意,擅自逼死张绣,这必然会使曹丞相大怒,影响很坏,还有袁氏余孽復兴之事,也是曹丕处置不当,影响到了赤壁决战,正是发生了这些事,曹丞相才会有让曹植继承衣钵的想法。」
刘璟点点头,「我们不说此事了,说正事吧!军师认为曹植此来,是何用意?」
贾诩沉吟一下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曹丞相是想和主公谈判!」
「什么谈判呢?」
「应该是想让我们放弃关中,坦率地说,我们的关中战略让他枕席难眠,可他又无力阻挡,所以只能来求主公不要再北上了。」
刘璟不由哑然失笑,「这种事能够靠求来解决呢?」
「所以他才派儿子来谈判!」
贾诩微微笑道:「我想曹丞相一定会大大让步,主公如果有意,可以狮子大开口,只要他可以办到,他都会答应,甚至主公可以要求封王。」
这时,刘璟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道:「军师可知道一个姓米的宦官吗?据说此人是刘协心腹宦官。」
贾诩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之色,「断袖之癖罢了,提他做什么?」
「他也来了,事实上他年初就来过,上次是督导祭祀,顺便替我传刘协的口信,而这次是受刘协派遣册封我。」
贾诩极为老辣,一下子便明白刘璟的意思了,「主公是说,此人是曹操放在刘协身边的毒蛇?」
刘璟点点头,「若不是才怪了。」
贾诩闭目沉思片刻,才缓缓对刘璟道:「既然如此,主公不如先见一见这个米宦官,然后再见曹植。」
……
下午,宦官米应在州衙向刘璟宣读了圣旨,进爵刘璟为楚公,加封右将军,同时封刘璟之妻陶氏为荆国夫人,封次妻孙氏为吴国夫人,封刘璟长子刘致为亭侯、加振武校尉。
果然不出刘璟所料,在旨意中,丝毫没有提到益州,也没有提到汉中,刘璟心中冷笑不已,叩首谢恩,米宦官将圣旨给了刘璟,又低声对刘璟道:「老奴有几句机密话,要转告州牧。」
刘璟知道他是要转告刘协之言,可一想到贾诩对他的评价,心中就一阵噁心,他忍住心中的不快笑道:「请米公公倒我官房喝杯茶。」米宦官欣然跟刘璟进了官房,他坐下来含情脉脉地望着刘璟,看得刘璟后背一阵发麻,对几名亲兵道:「你们先退下!」
亲兵退了下去,刘璟喝了一口茶,冷冷道:「公公有什么机密之话就说吧!」
「老奴临走时,圣上让我转告州牧一句话,【卿既然已据荆蜀,为何不兴王师杀入中原,拯救汉家社稷,难道卿也有异心乎?】」
米宦官的声音很尖细,他模仿刘协的声音,带着一股阴森之气,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就像一个守寡多年的深宫怨妇,从骨子里发出的怨恨。
刘璟沉下脸一言不发,他心中一阵阵冷笑,他可以想像刘协说这句话时,眼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嫉恨和不满,一个被压迫很久人,心中必然是扭曲的,这种人用正常的途径无法说服于他。
半晌,刘璟才淡淡道:「米公公,我们做个交易吧!」
米宦官脸上顿时堆砌起谄媚之笑,「州牧请说,老奴愿意和州牧做交易。」
刘璟忽然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如刀子一般锐利,仿佛直插进人的心中,米宦官吓得心中一颤,两股一阵战慄,耳中只听刘璟冰冷的声音,「该怎么向天子答覆,你替我说,作为条件,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你私通曹操之事,若你胆敢对我两面三刀,你知道后果。」
米宦官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上,裤裆一阵潮湿,连小便也失禁了,刘璟不想再看他一眼,喝令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