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城头上鼓声骤然敲响,原本空无一人的城头上忽然出现了密集的伏兵,大旗招展,城头上万箭齐发,攻城的益州军士兵措手不及,顿时被射倒大片,其余士兵纷纷丢下木板,调头便逃,又俨如潮水般退下。
城头上的突然变化使所有益州军士兵都惊呆了,这哪里只有几千人,分明有上万人,他们明显上当了,刘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忽然回头大喝一声,「将马旌给我找来!」
片刻,斥候牙将马旌飞跑而来,单膝跪下行礼,「末将参见纬公子。」
「你做的好事!」
刘纬用马鞭指着他大骂:「城头上分明有一万多守军,你却说只有三四千人,谎报军情,你死不足惜,来人!」
四周上来十几名士兵,刘纬厉声喝道:「拖下去斩了!」
士兵们将马旌拖了下去,马旌大急,这分明是刘纬为掩盖自己的过失,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他大喊道:「这是援军到了,你三天不攻城,给了别人机会,与我何干?」
刘纬大怒,连声大喝:「斩!斩!给我斩了!」
片刻,士兵将马旌人头砍下,用盘子端了上来,刘纬恶狠狠道:「将人头示众三军,马旌谎报军情,罪不容赦!」
这时,一名心腹大将上前低声问道:「纬公子,现在我们怎么办?」
刘纬想了想说:「现在敌军情况不明,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传我命令,退兵十里扎营!」
第510章 刘璋之死
广汉郡新都县,一支由千余人组成的队伍正沿着官道缓缓向东南而行,这支队伍便是益州牧刘璋的巡视车队,作为一州之牧,每年的春秋两季都是刘璋出巡的季节,或东去巴东,或南下江阳,或者北抵梓潼,或西达汉嘉,每次出巡大概都在一个月左右。
而这一次因为建平郡回归了益州,所以刘璋兴致勃勃地将东去巡视的目的地定为秭归县,他的队伍行走缓慢,从成都出发,走了两天后,队伍才抵达新都县。
此时正是中午时间,离新都县还有十里,刘璋感到身体有些不适,便下令在新都驿临时歇脚,队伍缓缓在驿站前停下,驿丞连忙奔了出来,行礼道:「卑职新都驿王微参见州牧!」
两名侍妾一左一右扶着脸色苍白的刘璋从马车里出来,刘璋只觉得一阵阵心绞疼痛,疼得他冷汗都从额头流下,他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摆摆手,一名侍卫连忙对驿丞令道:「还不快去准备房间,州牧要休息!」
驿丞呆了一下,慌忙转身向驿站里跑去,这时,随队的两名医匠闻讯匆匆赶来,一名医匠摸了摸刘璋的额头,低声问道:「州牧,哪里不舒服?」
刘璋吃力地指了指胸口,声音低微道:「这里疼得厉害!」
这是心绞痛,两名医匠连忙命侍卫将刘璋送进房间里躺下,此时刘璋已疼得象一只大虾,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床榻上痛苦地打滚,苍白的脸变成了紫色,唿吸困难,额头上大汗淋漓。
两名医匠感觉问题严重了,焦急地吩咐侍卫道:「快去准备热水!」
一名侍卫端了一碗米酒进来,医匠将一丸药捏碎,放在酒中化开,扶起刘璋,要强行给他灌药,刘璋竟口吐白沫,人已经昏迷过去,两名医匠呆了一下,连忙摸他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了。
「不好!」
医匠惶恐起来,对周围侍卫结结巴巴道:「州牧……不行了!」
侍卫们都惊呆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中午就不行了,侍卫首领一把将服侍刘璋的一名小宦官揪起来,大骂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宦官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如筛糠,一句话说不出来,一股水滴滴答答从他裤管里流出,臭气传来,他竟吓得大小便失禁,侍卫首领扔开他,回头对一名侍卫令道:「速去把王参军请来!」
王参军便是王累,他跟随刘璋去秭归巡视,此时他正在收拾东西,还没有进驿站,他听说州牧出事,吓得慌慌张张跑来,众侍卫纷纷闪开一条路,王累挤到榻前,焦急地问医匠道:「州牧怎么样?」
一名医匠绝望地摇摇头,「脉搏时有时无,已经回天乏力了。」
「怎么会这样?」王累急得大吼起来。
「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但要准备后事了。」
王累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他勉强稳住心神,忽然想起一件更要命的事情,州牧若有三长两短,谁来继承益州牧之职?
按理应该是长子刘循,但这些天刘璋天天痛骂长子,还将他关押起来,而次子刘纬却极受恩宠,掌握重兵,刘璋还说要把州牧之位传给次子,就算是气话,但很多人都听见了。
王累心乱如麻,他立刻回头对侍卫首领道:「立刻派人回成都禀报,让百官都赶来新都,商议后事!」
侍卫首领连忙派人去成都通报,王累无力地走出房间,在院子里一块大石上坐下,现在是益州最要紧的时刻,州牧居然出事了,这简直就是上天要灭亡益州啊!
「参军!」
王累听见有人在低低喊他,他一回头,只见一名医匠在院子角落向他招手,他快步走了上去,「怎么了?」
医匠将他拉到一个无人处,低声道:「在房间里我不敢说,但州牧是中了剧毒!」
「啊!」王累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医匠手腕,颤声问道:「是什么毒?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