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湛抿嘴一笑,「我知道你的,让她去吧!家里有这么多佣人,少她一个也无妨,而且她照顾你起居我才放心。」
这时,陶湛的两名贴身丫鬟也进来了,扶陶湛起身,刘璟便转身出去洗漱了。
刘璟刚进起居室,小包子丰满而温暖的身子便钻进了他怀中,搂着他脖子撅嘴问道:「你不想带我去吗?」
有了深一层的关系,两人间也更加亲密了,刘璟亲了一下她的红唇,见旁边无人,双手便从后面伸进她裙里,用劲捏了捏她圆润的臀瓣,笑着在她耳边低语道:「除非你答应上次之事,我就带你去。」
小包子脸一红,扭捏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刘璟坐下,小包子在身后给他梳头,问道:「公子,我听说要打大仗了,是真的吗?」
「你听谁说的?」
「城里都这样说,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都在屯粮,米价已经涨到一斗八十钱了。」
刘璟眉头一皱,他几天前才问过,斗米四十钱,怎么才几天便翻了一倍?
「斗米八十钱,是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昨天下午我娘告诉我的。」
刘璟有点坐不住了,战争还没开始,自己倒先乱了阵脚,这样可不行,他必须要和徐庶他们谈一谈才行,本来刘璟准备一大早出发,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小包子,我们中午再走,到时我派士兵来接你上船。」
「那得说好了,答应的事情就别赖帐!」
小包子拿着梳子想敲下去,她常常见到主母这样笑着敲刘璟的脑袋,但犹豫一下,她还是不敢,娘昨天告诉她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妻子可以做,但小妾却不能做。
天渐渐亮了,在武昌城的罗桥口便已热闹异常,罗桥是漕河入城的第一座桥樑,这一带方圆数里,便以这座桥樑命名,叫做罗桥口。
罗桥口是武昌城,乃至整个江夏甚至荆州的货物集散中心,这里有长达两里的码头,有大大小小数千家店铺,各种仓库更是不计其数,大量货物从这里进出,每天有数万人在罗桥口讨生活。
这些天由于战争流言的影响,很多人天不亮便赶来排队了,在十几家米铺前,都派着长长的队伍,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各种口袋。
这时,一队骑兵簇拥着几辆马车到来,从马车上下来五六名高官,很多人都认出了为首的年轻男子,正是他们的荆州牧。
而旁边的另一个高官,大部分人也认识,正是长史徐庶,众人纷纷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除了刘璟和徐庶之外,还有江夏郡丞伊籍,武昌县令董允,以及长史从事蒋琬,他们一起陪同刘璟前来集市现场处理粮价问题。
事实上,官员们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但有些事情不好说,必须要让刘璟自己亲自来了解,他便知道问题结症在哪里了。
众人走到一家米铺前,店牌上写着汪记米铺,在店门上方挂着一块青石板,上面用炭笔写着今天的粮价,米每斗八十五钱,麦每斗七十钱,比小包子告诉他,每斗八十钱又涨了五钱,在正常时期,斗米不过二十钱,现在足足涨了四倍。
米店的东主是一个中年男子,长得又黑又胖,他早迎了出来,下跪见礼,「小民汪石拜见州牧大人!」
「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你。」
刘璟看了一眼身后的买米人,又道:「到里面去说吧!」
汪东主慌忙将刘璟和几名高官请进内堂,又命伙计上茶,忙碌半天,这才垂手站在刘璟面前,刘璟淡淡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米价短短半个月时间内居然涨了四倍?你告诉我原因。」
汪东主嘴唇动了动,不知该怎么说,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答道:「是因为传言要战争了,所以开始恐慌,米价自然上涨。」
「是吗?」刘璟冷笑一声问道:「是你店里的储粮不足了吗?还是你觉得大家都卖高价,你若卖低价就变成异端,或者是觉得有钱不赚是傻子?」
刘璟的语气十分严厉,汪东主吓得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回禀州牧大人,都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我们的进价贵了,一斗米进价原来是十五钱,所以卖二十钱,现在进价是六十钱、七十钱,所以也只能卖高价,州牧大人若不信,可以查我的帐本。」
刘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源头的价格涨了,他点点头,语气稍稍缓和:「那是谁控制了米价?我是问,谁卖米给你们。」
「小人不敢说。」汪东主低下头,胆怯地小声道。
「说!」刘璟重重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汪东主吓得一哆嗦,终于低下头道:「是……是陶氏商行。」
刘璟一呆,千万条线索汇聚在一起,这才终于让他恍然大悟,「原来是陶家!」
他忽然回头向徐庶等人严厉地望去,他们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肯对自己直说。
面对刘璟严厉的目光,徐庶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徐长史,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制止,为什么任由陶家涨价!」
马车里,刘璟心中极为不满,直截了当地质问徐庶道:「难道就因为陶家是我妻子的娘家?」
徐庶仿佛知道刘璟会这么问,他也并不惶恐,依旧不慌不忙地回答说:「我们确实知道粮价大涨是陶家的操纵,事实上,陶家也事先请示过我们,这是我们集体决定的,准许陶家涨价,是陶家的地位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