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心中立刻不舒服起来,欢迎自己的士兵居然被责打,这不是扫他刘璟面子吗?
他催马奔了上去,「给我统统住手!」他厉声大喝一声。
行刑兵停下了大棒,监刑屯长认识刘璟,连忙上前行礼,「参见刘司马!」
刘璟马鞭一指士兵,「他们犯了何罪,如此重责?」
「回禀司马,他们脱岗。」
当值脱岗,按照军规当重打百棍,这倒是不好说,刘璟一时找不到理由,这时,被责打的士兵纷纷喊道:「璟公子,我们没有脱岗,不是我们当值!」
刘璟脸一沉,怒视屯长,「既然不是当值,就谈不上脱岗,这又何罪之有?」
屯长满脸尴尬,喃喃道:「卑下只是执行军侯的命令,具体也不清楚。」
「你们军侯是何人?让他来见我。」刘璟在柴桑当主将一年多,又指挥万人大战,言语之间自然有了一种威严。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我就是北城军侯!」
声音颇为耳熟,刘璟一转身,只见蔡中正用鹰一般的眼睛盯着自己,语气由冰冷变成了嘲讽,「莫非刘司马也想替我训练士兵?」
刘璟注视着他,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翻身上马,摘下长戟,纵马向蔡中疾奔,忽然他大喝一声,挥戟向蔡中前胸刺去。
四周一片惊唿,蔡中也大吃一惊,他先是有些茫然,可忽然发现刘璟来势兇勐,竟是要置他于死地时,他才反应过来,惊得大叫一声,翻身倒地,躲过刘璟前胸一击。
不料刘璟并不是要刺杀他,他勒住缰绳,战马前蹄高高跃起,一声长嘶,停在蔡中眼前,蔡中刚要翻身滚开,冰冷的戟尖已顶住了他的后颈,令他感到无比刺痛。
「动一下,你就死定了!」
第203章 一记响亮的耳光
北城门一共有三百余名士兵,除了当值守城的五十余名士兵外,其余士兵都在瓮城内休息,几乎每一个人都看到了突发的一幕。
每个人都惊讶万分,纷纷站起身奔了过来,很快便围成一个大圈子,此时刘璟的戟尖已经从蔡中的脖子上移开,一挥手,手下士兵将蔡中按倒在地,反绑起来。
「刘璟,这里是襄阳,不是你的柴桑,放开老子!」
「狗杂种,有种一刀杀了我!」
蔡中破口大骂,早把蔡瑁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他双臂被绑得咯咯作响,骨头都快断了,令蔡中疼痛难忍。
「你们这帮白痴,还不快点来救我!」蔡中转过头,对他的手下厉声大喊。
但他出任北城军侯还不到半个月,这些士兵都不是他的心腹,就是有一两个心腹,也惧于刘璟之威,不敢救他。
蔡中的凶暴狠毒早已使他丧失了军心,更何况他们面对的不是江东军或者曹军,而是州牧之侄,刚刚在江夏大败江东军的刘璟,令士兵们万分敬仰的英雄。
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助蔡中,甚至还有不少士兵还背过身去,这时,往来于城门的过路人也纷纷围上来,跑来瓮城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各位士兵听着!」
刘璟提高了声音,他严厉的声音在瓮城的迴荡,「众所周知,正是这个蔡中在夏口擅离职守,使荆州援军惨败,数百艘战船被烧毁,六千人余死伤,四千人被俘,这样大罪在军中当斩,可是他却只降职两级,就因为他是蔡瑁之弟,这让我们阵亡的弟兄何以安息,让千千万万活着的将士何以服气!」
刘璟慷慨激昂,在场的士兵都静静地听着,每个人都被感染了,他们眼睛闪烁着仇恨和不满。
刘璟深深吸一口气,又高声道:「按照军规,我无权杀他,但作为军人,我却有权为阵亡的弟兄们伸张正义!」
他回头高喝:「给我打断他的两条腿!」
蔡中哀求起来,「璟公子,放过我……」
不等他说完,五色大棒如雨点般打下,只听见蔡中悽厉的哀嚎声。
刘璟冷酷地注视着蔡中,嘴角慢慢露出一丝冷笑,他相信蔡瑁会懂他的用意。
蔡瑁快步走进了内宅,来到叔父休养之地,走进院子,只见蔡训正盘腿坐在一只石磨上,慢慢悠悠地剥着一堆干豆子。
蔡瑁不得不佩服这个二叔,越来越会修心养性了,他连忙走上前,躬身道:「二叔还有心思剥豆吗?」
蔡训也没有抬头,慢慢悠悠问道:「天要塌了,还是地要陷了?」
蔡瑁苦笑一声,「侄儿只是说,荆州将有大事发生。」
「既然天没有塌,地没有陷,那担心什么?」
蔡训笑眯眯道:「这些豆子是我种的,秋收冬藏,我已经剥了几天,储存了上百斤,今年冬天我就不用担心挨饿了。」
蔡瑁知道叔父的脾气,他不再多言,垂手而立,又过了片刻,蔡训才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问道:「是刘璟来了吗?」
这句话顿时让蔡瑁振奋起来,二叔的思路竟然如此敏锐,不仅猜到了他的来意,更重要是,二叔一定有了应对之策,这让心中烦乱的蔡瑁看到了希望。
「正是!」蔡瑁连忙道:「他刚刚抵达襄阳码头,估计带来五百军队,受到了襄阳民众的热烈欢迎。」
「他是来给伯父贺寿,很正常,受欢迎也是情理之中,要是你大败江东军,一样可以享受万民敬仰的荣耀,有什么好奇怪?」蔡训依然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