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十三式丹凤朝阳枪之一枪锤,刘璟掌握得如火纯青,不亚于赵云,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江东军牙将躲闪不及,长戟月牙刀噼中敌将后脑,将他的半个脑袋噼出一丈多远,尸体倒地。
荆州士兵欢声如雷,士气大振,刘璟大喊一声,「跟我杀!」
他率先向江东士兵杀去,他身后士兵一股作气,将冲上城头的百余敌军杀得横尸满城,节节败退,不少江东士兵无路可退,惨叫着跳下城去。
在北城一里外的一座矮丘上,江东军大将凌操目光专注地凝视城头作战,在他身旁,其子凌统问道:「父亲发现了什么?」
凌操点点头,指着漕河方向道:「你发现了没有,靠近漕河的城墙上并没有投石机和石砲,我听吕将军说,那一带城头比别处稍窄六尺,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无法安置投石机和石砲。」
「父亲认为可以从漕河突破吗?」
凌操没有回答儿子的疑问,他转身向孙权所在地跑去,凌统百思不得其解,他虽然年少,只有十五岁,但已跟父亲出征作战,勇勐善战,深得孙权的喜爱,破例封他为军侯,成为江东军最年轻的将领。
此时孙权站在码头旁的迎宾亭内,目光忧虑地注视着攻城大战,尽管江东军一次次奋勇进攻,但始终无法攻破柴桑守军的防线,令孙权忧心忡忡,如果死伤过于惨重,就算夺下柴桑,他也难以感受胜利的喜悦。
江东的总兵力并不多,也只有十万军队出头,这次他率六万大军西征,便已是动用了六成的兵力,如果损失过于惨重,他回去也很难对臣民们交代。
「吴侯!」
凌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亭外,他躬身道:「卑职已发现柴桑城防御弱点,愿请命出战!」
孙权一怔,立刻走到亭边问道:「防御弱点在哪里?」
「回禀吴侯,柴桑城防御弱点就在水门,吴侯没发现水门附近没有投石机和石砲吗?」
孙权一怔,他举目向水城方向望去,虽然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却想起白天进攻时,确实没有从水城上发射来巨石,他眉头一皱,回头问陆逊道:「这是为何?」
陆逊上前躬身答道:「回禀吴侯,水城上的城墙宽度略比其他处稍窄,难以安放投石机和石砲,凌将军说得不错,水门确实是柴桑城防御弱点,卑职听说黄祖攻打柴桑时,也是准备进攻水门,他们应该比谁都清楚,柴桑城的弱点在哪里?」
孙权凝视水门,久久不语,他忽然又回头问凌操,「若守军将石碳油顺水漂出,点火烧河,你如何应对?」
「卑职会在水门处用漂木拦截,使石碳油无法流出城,卑职再点火,反烧守军!」
说到这,凌操单膝跪下道:「卑职愿立军令状,若攻不上城头,卑职提人头来见!」
孙权壮之,当即应允,「我给你三千军,攻城船三十艘,限你一个时辰内攻破敌军防御。」
凌操沉声道:「卑职绝不会让吴侯失望!」
一刻钟后,凌操率领三十艘攻城船缓缓逼近了水门,攻城船和普通战船不同,宽大而平直,在河水非常稳定,船上装置有各种攻城器具,如石砲、投石机、云梯和攻城槌等等,可以从水上攻城。
这也是江东军的杀手锏,只是惧于柴桑守军的火油,迟迟不敢投入战场,这次孙权把它们交给了凌操。
凌操手执铁枪站在船头,指挥着军队从漕河两岸杀向水城门,十几名水鬼从水中潜到水城门前,将五六根漂木连接起来,在水面上形成一道木坝,这样可以防止石碳油从城内漂出,随即又在百步外安置另一道木坝,防止守军从城头抛掷火油。
水门城头上的守将是王泰,率领八百士兵镇守水门及城墙,此时他神色凝重,注视着敌军战船缓缓向水门杀来,王泰参加过去年对江东军的战役,当时他就是负责守水城门,经验丰富。
王泰当即令道:「倾倒火油!」
火油的威力,荆州军上下都领教到了,王泰知道,对付战船用火油很有效,士兵立刻动手,将上百坛粘稠的火油倾倒入漕河中,顺河水向城外漂去。
但意外却在这时发生了,埋伏在水城外的一名江东士兵忽然点燃火把,他随即跳下河,点燃了刚刚溢出水门的火油。
「轰!」地一声,水面火光大作,火苗迅速向城内蔓延,片刻之间,整个水城门洞内变成一片火海,大火一直烧进瓮城,士兵们大吃一惊,慌忙将剩下的火油搬开,几坛火油来不及搬开,岸上也燃烧起来。
「王将军,火油被什么东西拦住了,流不出去。」一名士兵在城下大喊。
王泰探头看了片刻,不由骂了一声,「他娘的!」
他回头令道:「搬两百坛火油上来,从城头倒下去!」
远处大船上的凌操凝视着烈火回烧,冷冷笑了起来,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荆州军善用火攻,他却有破解之策。
眼看木坝成功拦住了漂浮着的石碳油,使大火无法向外蔓延,凌操长枪一挥,大声喝令道:「进攻!」
二十几艘大船已停泊在距离水城门一百余步处,正好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大船上装载有江东军的发石霹雳车,随着凌操一声令下,顿时轰隆隆巨响,一块块巨石飞射向城头,铺天盖地的飞石唿啸着划过夜空。
黑夜中,守军已经搬上城两百坛火油,几名守军正准备从城头上向下倾倒火油,不料一块块巨石迎面飞来,守军措不及防,不少士兵被巨石砸中,顿时骨断筋折,血肉模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