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淡淡一笑,「替我把他的尸体处理了,暂时不可外扬。」
「卑职明白,但他的首级要留下吗?」王泰又问道。
「可以!」
刘璟赶回陶府时,陶府东院已乱作一团,数百名陶府家丁手提灯笼,将东院照为白昼一般,尸体已被移走,刘琮也被搬进内院治疗,东院客人议论纷纷,都不知黄勇为何对刘琮下狠手。
黄勇临走时放言,敢和他抢女人者,一样的下场,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外来宾客一头雾水,但柴桑当地人都个个知晓,不就是陶家之女陶湛吗?
堂堂的州牧之子,竟为一个女人遭此重创,人人都为之扼腕嘆息,这是何苦呢?
刘璟来到了自己的小院前,他已经从手下口中得知了具体发生之事,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陶湛的安危,黄勇在找到自己之前,有没有潜入陶府去找陶湛?
「公子!」
徐庶迎了上来,「你都知道情况了吧?」
刘璟点点头,关切地问道:「弟兄们都回来了吗?」
「大家都回来了,我们的人没事,听说琮公子那边死了五个人,哎!竟然黄祖之子所为,节外生枝,这次恐怕会打乱州牧的计划了。」
徐庶嘆了口气,他又把刘璟拉到一边,低声道:「这件事公子要立刻收集证据。」
不等徐庶说完,陶政在几名家人的陪同下,快步走来,向刘璟躬身施礼,「请璟公子去一趟内院,我父亲有请!」
刘璟也想去看看刘琮,不管怎么样,毕竟是他的堂兄,他点点头,又对徐庶道:「等我回来再继续谈!」
刘璟跟着陶政快步向内院走去,走过中庭,陶政见左右无人,低声道:「琮公子伤势很重,黄勇一脚踢在他下体上,就是故意所为。」
「医匠怎么说?」
陶政嘆了口气,「医匠说,若能救活这一命,琮公子恐怕也是废人了。」
刘璟淡淡一笑,真是巧了,黄勇废了刘琮,自己又一刀噼碎黄勇的下阴,刘表知道儿子成为废人,他会怎么对付黄祖?黄祖又会怎样暴跳如雷。
不过,刘璟暂时不想把黄勇已被自己所杀之事告诉陶家,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陶兄知道黄勇的下落吗?」
「暂时不知,他伤了州牧之子,必然会亡命而逃,现在应该离开了柴桑才对。」
「呵呵!最好亡命天涯,过七八年后再回来。」
两人来了内宅,走进一间院子,院子里除了几名重要的陶氏族人外,刘璟还意外地看见了陶湛,她没有悲伤,而是充满了忧虑,不过见她平安无事,刘璟也放心了。
见刘璟进来,陶湛一颗心放下,先迎了上来,「公子,那贼人没找到你吧!」
刘璟摇摇头,「我在校场练箭,没有遇到他。」
此时,陶湛也顾不得父兄在场,心中的关心流露无遗,「我听说那贼子先是去找你,你不在,便迁怒于琮公子,我一直担心你出事。」
刘璟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虽然陶湛平时对他迎迎拒拒,但在关键时刻,便感到了她的关心,刘璟笑了笑,「遇到也不怕,他未必是我的对手。」
这时,医匠从房间里出来,众人一起围了上去,焦急地问道:「怎么样?」
医匠嘆了口气,「命是保住了,只是。」
他看了一眼陶湛,有女人在场,有些话不好说,陶胜立刻令道:「湛儿,你回房去!」
陶湛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又看了一眼刘璟,这才转身离去,这时,医匠才嘆息道:「下体伤势严重,估计以后就废了。」
在场的陶府中人都变了脸色,对男人来说,下体废了,就叫生不如死,这可是州牧之子啊!在陶府出事,他们怎么向刘表交代?
每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十分沉重,这时,闻讯赶来的县令周凌道:「柴桑的医匠不甚高明,必须立刻把琮公子送武昌县,船只已经准备好,我会派五百军护卫。」
周凌的态度很明确,决不能让刘琮死在柴桑,他可不想承担这个责任,他又看了一眼陶家众人,「你们认为呢?」
众人皆默默点头,众人都无计可施,周凌当机立断:「就这么定了,立刻把人送走!」
这时,陶胜上前对刘璟道:「烦请公子了,我父亲有重要事情找你。」
刘璟本想去看一看刘琮,但一转念,又不想去了,便跟着陶胜向另一间院子走去。
「家主,有黄勇下落吗?」刘璟笑了笑又问道。
陶胜点了点头,「我已得到了消息,黄勇不久前劫持一艘船离开了柴桑,去向不明。」
停一下,陶胜又道:「或许他只是去了对岸,短暂藏匿,等风头稍平还会回来,我总觉得他不会甘心,璟公子最好尽快离开柴桑。」
刘璟心中冷笑一声,陶胜这在哄谁呢?
两人走进一座院子,陶胜来到一间屋子前,恭恭敬敬道:「父亲,璟公子来了。」
「进来吧!」
屋子里传来陶烈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和上午温和的口气完全不同,刘璟由此感受到了陶家遭受的巨大压力,尽管陶家富可敌国,但这不是用钱能摆平的事情。
他和陶胜走进了房间,房间里没有点灯,一团黑漆,暗黑中,隐隐可见一人靠窗而坐。
「父亲为何不点灯?」陶胜有些惊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