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训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一个小小的少年竟然能操纵郡衙和陶家,这可不简单啊!
半晌,蔡训问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侄儿也有办法查清火烧游缴所的真相,只要找到当晚的其他游缴所士兵,就知道引火之物是不是刘璟事先布置了,只是侄儿不知道该不该做这件事,心中很犹豫,特来请教二叔。」
「你为什么要查明真相?」蔡训注视着他问道。
「侄儿想,这是拉拢张允的良机。」
「良机?」
蔡训冷笑一声,「你能想得到,难道刘表就想不到?他为什么不查,贤侄,不是我说你,你其实还是没有看透问题出在哪里?」
「侄儿也是有点感觉,州牧是在借题发挥,烧毁游缴所并非张允故意,只是混乱中失火导致,降职停俸就足够了,居然剥夺部曲,这未免太严重了。」
「问题就在这个部曲之上,你不是说张允在前一晚已经率领千余部曲去围攻凤翼亭驿站了,是不是?」
「确有此事!」
说到这,蔡瑁明白了,「二叔的意思是说,其实是这件事触怒了刘表,所以刘表借题发挥,剥夺了张允的部曲。」
蔡训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刘景升是什么人,竟敢未奉他的命令擅自动用部曲之兵,他岂能容忍,他才是真正的大谋者,他准张允出兵恐怕也是有深意,你明白吗?」
蔡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侄儿有点懂了,刘表是想藉此事警告荆州百官,动用部曲也必须要他同意,就算是亲外甥也不行。」
蔡训眯眼一笑,自己这个侄子还不算笨,能够听懂自己的意思,「既然你明白,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说了。」
「这件事侄儿会置身事外。」
这时,蔡训又想到一事,提醒蔡瑁道:「那个刘璟竟然能连夜赶制出五百份奴契,这必然是蒯越的暗助,看来蒯家很看重此人,你也可以尝试拉拢他一下,如果他不识抬举,那蔡家就要重视他,使用一切办法打压他,不可给他出头的机会,明白吗?」
这件事蔡瑁有点不情愿,但他又不敢拒绝,只得含煳答应一声,「侄儿明白了!」
刘璟是在下午时分赶回了樊城,他暂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游缴所的临时租住地,离烧毁的游缴所不远,是一栋空置的民宅,占地三亩左右,紧靠民用码头。
此时围观游缴所的数万民众早已散去,虽然依然是焦点事件,但讨论场所已从城外转到城内,被烧毁的游缴所旁边已经没有一个围观的闲人,只有十几名士兵在废墟中清理一些未烧毁的文书和物品。
刘璟却意外地发现了赵云,赵云就站在游缴所前的码头上,牵着马,目光担忧地注视着一片被烧毁的废墟,刘璟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赵云是在关心自己,特地赶来探望。
「子龙兄!」
刘璟大喊一声,催马奔了上来,赵云也看见了他,脸上流出笑容,他是陪同主公刘备来襄阳参加襄阳新年贺典,中午时分才得知游缴所的事情,他放心不下,便过江前来探望。
「你手下士兵说你不在,我正准备回去呢!」
赵云走上前,上下打量刘璟,见他没有任何受伤,一颗心才终于放下,「听说张允出军三千围攻你们,我们都很担心你会出事。」
刘璟翻身下马,笑道:「给他张允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伤我,大哥不用担心。」
赵云摇摇头,「今天只是你的幸运,乱军之中,就算张允不想杀你,也难保他的手下能绝对听令,很容易被误伤,就像张允也不想烧游缴所,但他手下却干了,怎么说呢?凡事不能太冒险了。」
刘璟不好说游缴所是自己所烧,那会影响赵云对自己的看法,他挠头笑笑,岔开了话题,「玉真人回去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师父特地路过新野,给我说了你的事情,让我继续指点你,还要监督你,防止你偷懒懈怠。」
说到这,赵云忍不住笑道:「你老实交代,这半个月有没有偷懒,是不是每天都坚持训练?」
「大哥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种没有意志的人吗?」刘璟表情有点夸张地嚷道。
「难说,我要亲自证明。」
赵云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找个僻静处,我们练一练。」
刘璟心中大喜,他这段时间进步极大,早已心痒难耐,就盼着和赵云练习一下,印证自己的武功,既然赵云主动提出,他自然是万分乐意。
他指向东北面的一片竹林,「竹林中正好有一片空地,很僻静,我们可以去那里。」
刘璟牵马正要走,却看见了旁边的刘虎,见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刘璟忽然想起一事,刘虎学武之事,自己还是不能隐瞒赵云,沉吟一下,刘璟一指刘虎,对赵云道:「这是我从兄刘虎,跟着我做事,是我信得过之人,他也极好武艺,能不能让他旁观。」
赵云明白刘璟的意思,虽然玉真子并没有收刘璟为徒,但他倾囊以授,还命自己把真正的百鸟朝凤枪传给刘璟。
赵云已经把刘璟视为自己的师弟了,甚至是他视为自己的兄弟,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刘璟也练成和自己一样的武功,但他却有自己的原则,不希望落凤门的武功轻易外传。
赵云明白刘璟的言外之意,沉思片刻道:「如果你一定想教他什么,我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没有师父的同意,落凤功法和百鸟朝凤枪我是不敢随意外传,你已是特例,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