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官印,刘健心中有些失望,又看了看其他物品,还有一封信和一卷竹简,没有什么值钱之物。
他又取出铜印,眯眼对着阳光看了片刻,勉强能认识上面的篆字,「金平亭侯印」。
这竟然是侯爵之印,他倒吸口冷气,这才意识到昨天那群被杀的人身份不简单。
刘健不由抬头向树下的一块大石望去,只见那名白衣男子坐在大石上,呆呆地望着朝阳。
好像天不亮他就这样坐着了,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刘健也能理解,和他同行的人都死了,他心中肯定很难过。
刘健从树上跳下,慢慢走到他面前,将皮囊放在旁边大石上,「这个还给你吧!对我没有用。」
白衣男子嘆息一声,人都死了,给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多谢小哥!」
白衣男子从皮囊中取出信和竹简,信是用细麻纸写成,打开又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当初他可是信誓旦旦答应主公,一定会把璟公子带回襄阳,现在人死了,让他怎么回去向主公交代。
「这个……金平亭侯是谁?」刘健好奇地问道。
「是我主公的弟弟,我主公也就是荆州牧。」看在刘健救他的份上,白衣男子没有隐瞒。
「哦!」
刘健这才明白,原来他说的刘州牧是刘表,不过他还是有点奇怪,刘表的弟弟至少也该有四五十岁了吧!牛车之人分明是个少年。
第5章 入乡随俗
「昨天死在牛车上那个,就是……你主公的弟弟?」
「不是,是他的儿子,也就是我主公的侄子。」
白衣男子嘆息一声,「我奉主公之命去山阳郡老家把他接到襄阳,没想到昨晚遭遇曹军骑兵巡哨,竟……竟被他们杀了,唉!」
「侄子!」
刘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少年是刘表的侄子,竟然在半路被曹军杀死了,这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刘健嘆息一声,又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我无颜去见主公,只能丢弃妻小,亡命天涯。」
说完,白衣男子站起身,向刘健深深行一礼,「在下荆州伍修,得公子相救,不胜感激,将来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公子。」
说完,他拾起皮袋转身要走,刘健却叫住了他,「请留步!」
白衣男子回头问,「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刘健瞥了一眼露在皮囊外的剑柄,笑道:「那柄短剑,如果没有用,能不能送给我?」
昨晚那把短剑的锋利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可以!」
白衣男子把短剑递给了他,刘健接过,「多谢了。」
他心中极为喜欢这柄短剑,轻挥两下,可惜剑鞘昨晚丢掉了,还得去配一只剑鞘。
「公子,后会有期。」
白衣男子转身便走,可刚走两步,一个的念头忽地从他脑海里跳出来,公子!十四五岁的少年,难道这是老天爷在救自己吗?
他蓦地回头,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刘健,身材是有点像,年龄也差不多。
「你……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白衣男子颤抖着声问。
「我名叫刘健,是山中猎户。」
「你也姓刘。」
白衣男子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这真是天意啊!
想到了家中的妻儿,伍修一咬牙,勐地下定了决心,上前跪拜行一礼,「荆州书佐伍修恳求公子一件事!」
他目光注视着刘健,眼睛流露出哀求之意,刘健心念一动,他也想到了什么,心中也开始热切起来。
「你有什么事?说吧!」
「恳求公子扮作我家少公子,与我同去襄阳。」
「公子必须要忘记自己原来的名字,记住!你叫刘璟,今年十六岁,山阳郡高平县人,口风上要咬紧,不能有半点差错。」
一条北去的山道上,伍修在反反覆覆教授着一些最重要的事情,如果这小子露陷,他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刘健笑眯眯道:「我叫刘璟,记住了,不过我记得刘表字景升,我的名字里为什么不避讳?」
「你不能提伯父的名讳,绝不能提,这一点一定要记住。」
刘健见他的态度十分严肃,也收起了玩笑之意,点了点头,他也告诫自己,刘健是他前世的名字,已经死了,他今生就叫做刘璟。
伍修他态度开始认真,又道:「你这个名字就是你伯父所赐,他十分喜爱你,便把自己表字中的景字给了你,你是玉字辈,所以叫璟。」
刘健……不!从现在开始,他叫做刘璟了,首得就把先刘健这个前世的名字忘掉,他默默地告诫自己,他想在三国时代混下去,就必须有一个属于这个时代的身份。
刘表之侄这个机遇,他无论如何要抓住了。
他心中又重复一遍自己的名字,「刘璟,这是你新的开始。」
低头沉思片刻,刘璟眉头一皱道:「其实我觉得这里面漏洞挺大的,比如我父母总认识我吧!还有家中族人怎么办?只要一见面就揭穿了,我该怎么应对?」
伍修笑了笑,「这些你不用担心,你父亲在七年前去世了,母亲去年病逝,所以伯父才想到把你接到荆州,至于族人,早在好几年前,族人都来荆州了,他们未必还认识你,只要脸模子差不多就行了,小孩子总要长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