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雪很凄惨。
蓬头垢面，满脸泪痕，双手被手铐勒出浅浅的痕迹。
看向李明的表情哀怨且凄婉，就好像她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一样。
看到这一幕，李明只觉得气血上涌，一股无名的怒气冲到了天灵盖。
“柳俊杰！”
怒吼声充斥着治安署的每一个角落，落在了瑟瑟发抖的柳俊杰耳中。
柳俊杰有苦难言。
压根没人动这个女人。
她一进来就开始拨弄自己的头发，然后不停的做各种表情和眼神，仿佛要和谁演戏一样。
一开始，柳俊杰还以为这女人精神有什么问题。
现在他才知道，有问题的是自己。
这特么谁受得了？
这还要告状？
她就这么坐在地上，就说明了一切。
“李城主，我们没有动她~”
柳俊杰十分委屈的说道，说话的声音非常小。
小到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柳俊杰，你还在等什么？还不把她放出来。”
坐在轮椅上的李明沉着脸，声音低沉的仿佛野兽。
柳俊杰苦笑：“李城主，不是我不放，是她不肯出来。”
之前柳俊杰就想趁着李明没来之前把姜念雪放出来，好生招待。
结果这女人是疯的，一开门她就大喊非礼。
柳俊杰没有办法，只能不去管她。
“你放屁呢？你门锁着，她怎么出来？”李明咒骂道。
柳俊杰连忙去打开门。
结果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姜念雪猛地冲了出来，抱住李明的膝盖，嚎啕大哭。
那哭声，说她没受委屈，柳俊杰自己都不信。
“柳俊杰，这笔账，我慢慢和你柳家算。”李明扔下一句话，然后站了起来，让姜念雪坐在轮椅上，自己接手了推轮椅的工作。
柳俊杰仿佛看见鬼一样盯着李明：“你你你，你好了？”
李明压根没有回答他话的意思：“老大，我们走。”
一向非常听李明话的老大这一次没有移动，而是平静的盯着柳俊杰，仿佛要将这个人刻在脑子里。
良久，姜念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老大，嗑瓜子。”
老大憨笑着接过瓜子，跟着两人离开。
柳俊杰苦笑，这叫什么事。
“姐，别装了。”
“啊咧？”
姜念雪压根不知道自己哪里演的不好，抬起头狐疑的看着李明。
“十三师兄在，哪里会让你受委屈。”
李明幽幽对着面前空无一物的街道说道。
空间一阵激荡，小十三的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
姜念雪：“……没想到我最大的破绽居然是你，小师兄，你坏我大事啊。”
小十三尴尬的笑了笑。
这么长时间了，他始终是跟不上姜念雪的脑回路。
“十三师兄，辛苦了，我这位姐姐有的时候是挺让人头疼的。”李明深知姜念雪的脾气，小十三肯定也被她搞得够呛。
“喂喂喂，我还在这呢，说人坏话是不是得背着点人？”
姜念雪不乐意了。
“你还说呢？”李明一把拎起姜念雪的耳朵：“我让你好好呆在盐渎县，你居然忽悠小师兄带你出来，不知道现在很危险么？”
“疼疼疼，松手，给老娘松开你的爪子”姜念雪伸手狂拍李明的那只手。
“没大没小，我就是知道危险才来的，这里的人过的比湖城苦多了，我得来救他们。”姜念雪面露沉重。
李明严肃说道：“你把自己当救世主了？你就是一个普通人，能救谁？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
“哼，我不是救世主，我是圣女！”
姜念雪颇为骄傲。
“忘记那个破圣女，你们那个自救会就是个民间组织，哦不是，充其量算个社区活动，连个管理团队都没有，你真以为这个圣女这么好当？”
“没事的时候，你是圣女，有事的时候，你就是第一个被针对的对象，就和今晚一样”
“要不是十三师兄跟着你，你真的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姐，别傻了，回去盐渎县好好生活，以后这种事情千万不要沾惹。”
李明的语气越说越重，言辞也越来越犀利。
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李明知道人性的恶，也知道历史上这类人下场都不怎么好。
姜念雪只是一个没有觉醒的普通人，带领民众对抗家族，没人能保的了她。
如今，只有彻底打消她这个念头，才能不导致悲剧的发生。
“小明，我觉得你说得对。”姜念雪回过头，正色看着李明：“是应该找个管理团队。”
“姜念雪，你特么找打？”
李明顿时火冒三丈，这油盐不进么？
“哎呀，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知道轻重，这不是还有你罩着我么？我保证，以后只在湖城范围内活动，行不行，我的城主大人？”姜念雪忽然撒娇起来。
这惹得李明一阵恶寒，这什么品种。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这不是我们地盘。”
与此同时，李明恢复了的消息传遍了三城，传到了上京城。
上京城，审判长看着双子镜中走出的李明，神色十分古怪。
“就这么简单？你详细说说，镜子是怎么到手的？”
顾小草详细的将盗取镜子的经历说了一遍。
这已经是他说的第十七遍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审判长一遍遍的听，到底哪里有问题。
对此，顾小草不服。
自己对一个一转的掠夺者出手，难道还能失败？审判长这次是怎么了？做事畏首畏尾的，按照以往的惯例，早就让自己去抓人了。
先抓再审，在【秩序】的照耀下，审判长就是【秩序】的化身。
跟了审判长这么多年，顾小草还没见过有谁能违抗【秩序】的意志。
许虎作为新王又怎样，在上京城跑了这么久不就是想给湖城那个案子翻案？
能做到么？不可能的，只要审判长不开口，那个案子，谁都无法翻案。
那个湖城的老头不自量力，居然还敢刺杀审判长，太可笑了。
再次检查了一下镜子，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审判长将双子镜复制出来的李明打散：“去请我们那位李城主来上京城喝茶。”
顾小草大喜。
这种一言不合就抓人才符合他对审判长的理解。
“是”
随后，顾小草问道：“万一他拒捕怎么办？”
“拒捕？”审判长笑了笑：“就地格杀。”